他木然的眼睛里瞬间闪出惊喜的光芒。
我看着他胡子拉碴,黑眼圈如同熊猫般守在我床前,心疼的抬手,手臂却钻心的疼。
“张静,别动。”他轻轻按住我被打上厚石膏的手。
我这次伤的有点严重。
果然生死是个技术活,生不由我意,死还没死成。
住院的时候,警察来了好几趟,找我做笔录。
我从他们的话中,听出来了事情背后的大概。
张少阳一开始发给我的那几张照片是合成的。我当时因为恐惧,甚至没敢细看,收到照片后直接就删掉了。
他被刀扎入小腹,伤到了要害,再加上他不配合治疗,生育功能造成了永久的损伤,甚至不能再被称为一个男人。
警察刚开口提到视频,柯子谦就在旁边清嗓子。
“子谦,我没事。”
那晚听到张少阳把视频发出来,我确实有瞬间的无法接受,情绪激动下才做了傻事。
可这不是我的错,我不想用这个再惩罚自己了。
两周后我坐在轮椅上,被柯子谦推出医院。
“柯子谦,我断的是胳膊。”我无奈的提醒他。
“都差不多。”他把我抱上副驾驶,替我调整好座椅。
我躺在柯子谦家里养伤,百无聊赖,伸手问他要手机。
“不知道。”他躲避我的再三追问,就是不肯给我。
被我缠的没办法,才丢下句不在他这,去给我切水果。
我趁他午睡时候,躲在卫生间,蹑手蹑脚借他电话给于京拨过去。
“于京,是我。”我长话短说,怕柯子谦突然醒来,发现人和手机都不见。“我那个手机,你是不是帮我保管着。”
他嗯一声,说不小心摔坏了,给我买了新的,问我什么时候要。
我眼神转了下。
下午四点,我去找你。
柯子谦前脚背着书包去上课,我后脚就打车去找于京。
今天是工作日,他在公司。
我无聊时候在网上搜于京的名字,发现他事业确实很成功。
他做的城市规划项目,设计费少则八位数,并且景观建筑规划这三样不分家,他从没在我面前自夸过。这人若是真的开口提,我还要尊称他一声老师。
我坐在他们公司楼下的咖啡店,用搅拌棒戳着杯子里奶泡。
刚喝几口,他就坐在了我面前。
于京比年前我见到他那次更瘦些,他手指骨节比原来要分明几分。
我拆着新手机的包装,问他要旧电话卡。
“也坏了。”他拿出张新卡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