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晓像个孩子似得被景荣正面抱着,两条腿盘在她腰上,胳膊搂着脖子,下巴搁在自己小臂上,闻言抬头,有气无力的说道:“发烧了。”他扁嘴,小声跟轩管家说道:“发烧了师傅不给我吃冰西瓜,说让我喝热水。”
轩管家明明很关心,听他这么一说,又有些想笑,“少主是为了你好。”
林春晓自然知道,他故意控诉着,“热水才是师傅的徒弟。”
景荣斜眼扫他,勾唇道:“林热水?”
景荣把人一路抱回院子里,景家庄的人早已是见惯不惯。这徒弟少主从小就疼的很,一直都是长在她身上的,几乎很少下地,她们都看习惯了。
景荣把林春晓放在床上,转身给他倒了杯热水捧着,让他小口小口喝,自己则去竹楼替林春晓拿药。
竹楼不管有人没人,门都是不锁的。
景荣推门而入,想起景栎离开那两只兔子没人来喂,不由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兔圈空荡荡的,两只兔子不见了踪影,而兔子的圈里还放着没吃完的干草。
景荣可不信整个景家庄除了林春晓之外,还有人敢趁着景栎出门把她养的两只兔子给吃了。
景荣不由莞尔,她这小姨出门连兔子都带上了,这是拿去当聘礼?怕不是要被唐家的人乱棍打出来。
竹楼里林春晓制成的药都贴着标签在架子上摆放的整整齐齐。
他喜欢乱给药起名,景荣平时也没怎么留意,这次过来正好仔细的看了看。
除了一些常用药,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毒。
景荣余光瞥见一个瓶子上写的是“师傅香”,脚步忍不住的走过去,抬手取下来。
天青色的小瓶被木塞堵着,瓷瓶背后本来贴着使用标签的地方一片空白。
景荣有些摸不着头脑,想不明白这里面放的是什么,顾及着这东西不知道有何药效,也就没贸然打开。
她把瓷瓶拿着,带上药转身从竹楼离开。
景荣前脚离开,后脚有个人影从竹楼里闪出去,竹楼里的东西没有任何改变,只是少了那么几味不常见的药。
若是心细的唐卿在,定然能发现药少了,可换成景栎,怕是不会注意到少的是什么。
景荣让人去给林春晓煎药,捧着药碗再进来时,林春晓手里的热水已经抿完,额头出了一层的细汗。
景荣把药端给他,将轩管家准备好的蜜饯果子在他面前一一摆开,“不能怕苦。”
林春晓苦着脸抿了一口,景荣想了想掏出袖子里的瓶子,问林春晓,“四宝,这瓶‘师傅香’是什么药?”
景荣猜测应该是种很重要的药,不然不会用名贵的天青色瓷瓶来装。
林春晓猛的一阵呛咳,嘴里的药汁喷了景荣一身,咳的险些端不住碗。
景荣怕他把碗打翻再烫着,也顾不上衣服,忙伸手把他的碗接过来,另只手放下瓶子,抬手轻轻拍他后背,眉头微皱,“怎么喝这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