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吃完了,他才擦擦嘴巴,笑眯眯道:“应叔叔,你真好。”
应渐冬被呛了一下子。
再次诧异地抬头,李蕴已经倒好了水,放在他面前,还对他挑了一下眉。
只是挑眉而已..............喝水,喝水。
他拿起水杯,刚扬起脖子一饮而尽,就听李蕴认认真真道:“应叔叔,我考虑过了,我要追求你。一辈子太长,如果对付着活下去,未免太可惜了点;但要是重新再去结交男朋友,风险係数又太高了,倒不如找个我最瞭解的,也最瞭解我的,相伴一生。我不会再和你开玩笑了,我要撩你,然后对你负责。”
应渐冬一口水喷了出来。
他弓着腰,咳嗽了半天,才抬起身子,问:“你,你说什么?”
“我要追求你。”李蕴一脸认真的看着他,下一秒,竟不知从哪儿掏出个高级首饰盒子。他单手一啟,里面是两枚定制戒指,一圈鑽,奢贵极了。
那一圈白光照的应渐冬下意识蹙了蹙眉:“........李蕴,你玩真的?”
“什么叫玩真的,”李蕴长腿往桌子上一叠,噘嘴,“玩真的,多难听呀,我有那么不正经吗。”
“脚拿下去,”应渐冬沉声道,“你不正经的时候还少吗。”
李蕴乖乖地收回腿,盯着应渐冬,突然就趁他不注意,在他嘴巴上啄了一下。
应渐冬愣了小半天,才摸着嘴唇,反应过来:“......李蕴,你....你干什么........”
“预定男朋友呀,要不然,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
“........”
“应叔叔,我这次是认真的,”李蕴抓住他的手掌,一边抚摸,一边贴在嘴边轻轻地吻着,“我是真的想要和你在一起,只要你答应,我可以连继承人的身份都不要。”
细细密密的吻,加上那蛊惑一般的声音,两重夹击之中,应渐冬情不自禁的就有点晕头转向了。
等他再清醒过来,李蕴已经扣住他的手,笑眯眯地把戒指套了进去。
恰好的尺寸,不松也不紧,把应渐冬的心都套住了。
而李蕴却握住他的手,在那枚戒指上吻了一遍。
“他们说无名指连着心脏,现在你是我的了,你的心也是我的了。”他站起来,双臂撑在应渐冬的椅子扶手上,就这样慢慢地,把嘴唇印在对方的额头上,留下轻柔而缓慢地一吻,然后他说,“应叔叔,谢谢你。”
两人之间只有半隻拳头的距离,应渐冬抬起眼睛,就看见李蕴无比温柔的目光里,清晰地贮藏着自己。
他小声地问:“谢我什么?”
李蕴笑了:“一切,你所为我做过的一切,都要谢谢你。”
“......我也没为你做什么啊。”应渐冬低下头,目光却落在了无名指上的戒指上面。
他想,喜欢这个词真是后力无穷,开始简单,放弃却格外难。
可又转念一想,李蕴性情善变,这一秒说不定也只是拿他寻开心而已。
应渐冬立刻就黑了脸。
他推开李蕴,一起身,就要摘那枚戒指。
被李蕴一把摁住了:“应叔叔,为什么要这样?”
应渐冬抿着嘴不说话,可他的表情,却把自己那点小心思全部出卖了。
“你不相信我?”李蕴皱起眉头,“......那你怎么样才信我,是不是我拿来离婚证给你看,你才相信?”
拿来离婚证,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嘛。
这证明什么,证明李蕴根本就是说说而已,什么想追求他,不过是又拿他当猴耍。
所以他一把甩开李蕴,然后赌气道:“是啊,除非你拿来离婚证,我才相信。”
李蕴紧闭双唇,一言不发地盯着他,像是失望,又像是愤怒。
应渐冬也毫不示弱地望着对方,可是......可是望着望着,他就渐渐开始动摇。
他这样做,是不是太得寸进尺了?李蕴连尺寸正好的戒指都带来了,还用那样温柔的语气,告诉他他会负责,他是认真的......而他呢,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既然都得到了,为什么还要那样得寸进的,非要对方离婚呢?
这未免太过分了。
像是心虚,他缓缓低下头,咬了咬嘴唇,刚要道歉,却听见李蕴说:
“我知道了,我明天会把离婚证带来给你看的。”
说完,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