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正换牙呢,少吃点糖好。
林芽笑着仰头亲贺眠下巴,问她哪里来的这东西,怎么从没见过?
“九皇女塞给我的,”贺眠有些好笑,喝了口茶跟林芽说,“我头回见到比曹欣郁还别扭的人。”
天天跟在她屁股后面,又不肯直接承认想跟她好好学算学,今天突然掏出一块糖放她桌子上,说,“这就当是你这段时间给我额外出题的报酬了。”
林芽笑了下,“到底是个孩子。”
贺画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就听见她娘正巧在说,“就因为是孩子,所以能打就要趁早打。”
贺画,“?”
“画画。”林芽瞥见她,抬手招她进来,伸手擦着女儿额头上的汗水,“今天又去学骑射了?”
贺画点点头,眨巴眼睛看向贺眠,表情天真无邪,“我要什么都学会,将来才能像娘亲一样优秀,包括骑马。”
要问贺眠有什么是不会的,那肯定就是骑马。这是她人生中为数不多学不会也不愿意学的东西。
林芽眼皮微动,总觉得女儿这话里有话。
贺眠品了口贺盼之前带来的茶叶,睨着贺画,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反而抬手摸着贺画的小脑袋,表示道,“其实你一般般优秀也就行,别那么大压力。”
贺画眼睛微亮,还以为母亲是不想让自己太累。结果就听她继续说,“毕竟你娘太过于优秀,你骑马也不一定能追的上。”
贺面,“……”
贺画偷偷问林芽,“爹爹,娘这个性格,当初是怎么追到您的呢?我不是说娘不好,我就只是觉得她不像会哄人的样子。”
提起过去,林芽还真怀念了一把,眼里慢慢露出笑意,伸手揽过女儿的小肩膀跟她说,“其实,是我追的她。”
贺画惊讶了一瞬,林芽眸色温柔,看向不远处的贺眠,声音轻轻的,“因为姐姐她,的确很优秀呀。”
如果问林芽这辈子有没有什么事情是最不后悔的,那便是坚持喜欢贺眠。
贺画若有所思,跑过去抱着贺眠的胳膊,仰头跟她说话。
贺眠连连点点头,不知道说到什么,还笑呵呵的伸手捧着贺画的小脸揉搓了两把。
她在外人面前可能是个太傅,是大学士,是众人不可企及的存在,但她在家里,就是贺眠,是那年桂榜出来时,在莲花县清晨空荡的街道上蹦蹦跳跳背着晨曦歪头看他的人,像个孩子,自然随性。
林芽抬脚走过去,加入母女两人的话题。
她们一家三口不知道说了什么,远远的只听见笑成一团。
这个夏季,温度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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