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关入天牢,不准任何人送饭食给他。”
宋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神色冷漠。
原本就半跪在祁子臻身前的领头人抱拳称“是”,随后便指挥着他的下属们将人押下去。
而祁子臻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是不想说,更是说不出来。
他的身体每至寒冬之际便虚弱非常,尤其是在他敲奏过石琴之后,这几乎是他身体最虚的时候,能撑着身子不弯下去已经用尽了他最大的力气。
然而偏偏这一次,宋尧旭与宁清卫全都就不在京城当中。
不过不在也好,这样……就不用牵扯到他们了。
面色苍白的祁子臻被一路押送到了天牢,狱卒们更是几乎直接将他摔到了冷冰冰的地面上,嫌他晦气一般匆匆忙忙锁上门就离开了。
终究……还是要落得这般下场么。
“咳咳……”
祁子臻终于还是克制不住喉间腥甜的痒意,丝丝血迹从他唇边溢出,甚至沾染到了琴锤之上。
在他们知道之前,必须要先把琴锤藏好。
祁子臻压抑着喉间的痛楚与腥甜,咬着站起身,几乎是踉踉跄跄地走到了木板床边上,将琴锤藏进了干草堆里,随后便如同脱力一般狠狠跌落回地面上。
意识逐渐被森冷的黑暗侵吞包围,祁子臻凭借着最后的一点力气滚离了琴锤的附近,终于还是在朦朦胧胧间彻底昏睡过去。
“殿下……”
轻声的呓语打破了昏暗房间内的死寂,忙碌了几日的宋尧旭在听到声音的瞬间就赶到了床边,担忧而着急地问:“子臻你醒了?感觉如何?可有哪里难受?”
祁子臻朦胧间睁开眼,雾蒙蒙的眸底先是懵懂,而后蕴出些浅浅的困惑。
“殿下……?”他的嗓音有些虚弱,听着就叫人心疼。
宋尧旭连忙冲他安抚性地笑笑,语调温柔:“我在,怎么了?”
祁子臻却还是很茫然的模样:“殿下……不是不在京城中么?”
他这话刚问出口,宋尧旭就愣了一下。
可是紧接着祁子臻又皱起眉头:“不对,殿下是去郊外祭祀了……还是不对,是不在京城?……不,应该是在郊外……”
他几乎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脑海中混沌一片,半会儿后痛苦地轻呼一声,一手撑住额头:“头好痛……”
看起来应当是记忆出现了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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