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菡拉着祁子臻坐下来,又给他倒了一杯温水,然后就同他聊起了在军营当中的事情。
与祁子臻的娘亲卫轻灵不同,温雅菡年轻时更擅长些耍刀舞剑的事情,性格要爽朗很多,碍于种种原因并不能亲自到战场上去,所以平日里也很爱听别人讲些行军打仗的事情。
祁子臻便挑着些有意思的轻声说给她听。
温雅菡听得兴致勃勃,考虑到他身体缘故才在他准备喝完第三杯温水时恋恋不舍地结束这个话题,让他到主院里新收拾出来的一间房中好好休息。
为极大可能地保证祁子臻的安全,主院的房间就安置在卫令申与卫令寅两兄弟之间,温雅菡也叮嘱他若是有什么事就尽管找他的两位表兄帮忙,万不能害怕麻烦自己逞强。
一路陪着他一起回去的卫令寅也表示出自己的乐意,面上笑容真切。
祁子臻感受着他们的关心,心下一暖,轻声道:“我不会逞强的,谢谢。”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呀。”卫令寅笑着轻拍了下他的肩膀,“今夜你先好好休息,等明日殿下与国师那本应当就会有新的消息传来了。”
祁子臻点了点头,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如今皇宫内情况凶吉不定,没有国师的指引他贸然进宫会很危险,因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卫府中好好养伤,等着宋尧旭平安回来来找他。
但愿一切都不会太过糟糕。
祁子臻轻吐出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担忧。
*
另一头,皇宫内。
宋尧旭站在弘初帝的床榻前,身边站着一袭黑衣的宁清卫,身后跪倒着大片的文武百官,角落处还有被侍卫摁着跪在地上的祁源。
他看着还在跪在弘初帝榻前诊断的御医,等着他做出最后的宣判。
“陛下……驾崩了。”
在这一瞬间,宋尧旭仿佛感觉他心底也有什么东西崩掉了。
弘初帝平日里仁善宽厚,对待他的孩子们比起皇帝,反倒是更像一位普通人家里的父亲。
然而可惜的却是,他们不是普通人家。
宋尧旭压住心底的情绪,沉默着跪下,在弘初帝的面前重重磕了一个头。
国不可一日无君。
弘初二十三年十一月二十日酉正时分,太子宋谨于先帝病榻前正式继任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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