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黄的烛光摇曳在房间之中,祁子臻不经意间瞥到宋尧旭的神色,却见他面容冷峻,眸底似是结了霜般冰冷。一招一式之间更是夹杂着强烈的杀意。
他是动了真格的想杀自己。
可是为什么宋尧旭他娘的会随身带有一把匕首???
在不断刺向命门的刀尖下抵挡了这么久,绕是淡然如祁子臻这时候都忍不住要暴躁地爆一句粗口。
温温柔柔的太子醉酒后为什么这么凶!!!
明明平日里论近战的话宋尧旭根本就打不过他!
……等等。
祁子臻在这一瞬间忽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然而宋尧旭却没给他思考的时间,抓住他愣神的机会蓦地持刀而来!
躲避不及的祁子臻被他径直压到墙上,冰凉的刀刃抵在他白皙的脖子上,只需再稍微动一下便能割破细嫩的皮肤。
他被宋尧旭圈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内,浓烈的酒气占据了周围的全部气味。他的手腕也被紧紧握住,攥得生疼。
祁子臻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宋尧旭,却只能在他乌黑的眸子里看到冷漠。
陌生而强大的气势压在他身上,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这不是平日里宋尧旭会有的气场。
“阿谨……”
祁子臻试着轻唤一声,结果宋尧旭眸间徒增更多狠厉。
他反握着匕首的手腕微微用力,顷刻间便在祁子臻的脖颈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红,刻意压低的嗓音冷漠而疏离:“你究竟是谁派来的刺客,胆敢直呼孤的名讳?”
祁子臻吃痛地皱起眉,眸间泛起一阵生理性的雾气,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宁清卫那句评价的意思。
酒后不认人就算了,特么的逮到人二话不说就当刺客下杀招,换了谁谁他娘的顶得住。
未免不清醒的宋尧旭做出一些让他自己都后悔的事情,祁子臻决定暂时妥协,换回平日的称呼,忍着痛吃力地说:“殿下,我……不是……刺客。”
宋尧旭保持着极强的警惕性,双眼微眯:“那你缘何鬼鬼祟祟出现在孤的寝殿中?”
“我只是见殿下伏桌而眠,担忧殿下着凉。”祁子臻尽可能平稳自己的语气,又接着说,“我浑身上下一件武器都没有,如何刺杀殿下?”
说话时他的声音有些虚,眼角还泛着浅浅的红意,单薄的身形被抵在墙上看着几乎不堪一击,确实不像是有威胁的样子。
宋尧旭又联想起此前他进攻时,眼前人似乎确实都没有回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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