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阳夏跟随西南将军长孙武顺征战多年,各种战术也见了不少,闻言心里大致有个谱,面上并不是很在意,只吩咐多调些人马去凌朝主力驻扎的南门,随时戒备。
禀报的那名士兵应了声“是”,正要退下时呼延阳夏又被他叫住:“等等。”
士兵连忙止住脚步,眼底还有些恐惧,就怕是自己漏禀报了些什么导致这尊煞神不高兴了。
幸而呼延阳夏并不是打算刁难他,摩挲着手中的酒杯说:“把那群贱民也带到南门去,若是他们真的开打了就放他们出去打头阵。”
“……是。”士兵低着头恭顺应声,随后规矩告退,敛去眸子中除恐惧外一闪而过的气愤与憎恶。
呼延阳夏气定神闲地一口喝完手中余下的半杯酒,神态倨傲。
他就不信那个仁义的废物太子对着那么多贱民,还能翻得出什么风浪来。只要趁他们畏手畏脚的时候将他们一网打尽,西南将军交给他的任务还不是手到擒来?
呼延阳夏姿态随意,抬手又名人端来了一坛好酒。
而另一头,没多会儿祁子臻也收到了内线禀报的消息,说是南门的守军增多了。
那内线也是卫令申的朋友,正好就居住在充平郡内,禀报时还稍有些担忧:“军师大人,缘何要故意表现得如此反常而让敌军察觉呢?”
祁子臻略略勾唇一笑,漆黑的眸底浸着傲然冷霜:“我要的就是他们察觉南门的异动。”
一侧的宋尧旭也莞尔轻笑,同样是胸有成竹的模样:“充平郡守军再多也不过几千人,我们正面对上气势不输便可。”
那名内线只是江湖人士,对这些战术战法的也不懂,最后还是本分地选择告退。
一切准备就绪,如今就等最后的信号。
而这一等,他们就等到了申正时分。
祁子臻站在营帐前看到一两只零星从充平郡中飞过来的鸟儿,转身向宋尧旭伸出手,手心朝上。
宋尧旭已经背上了之前宋行秋赠予他的弓箭,见状嘴角噙起笑意,上前与他轻轻击了下掌,随后五指握拢,稍微牵了一下就松开:“走吧。”
祁子臻垂下手收拢掌心,像是要将那抹短暂的温暖也紧紧握住。
他点点头,握着一柄长.枪跟在宋尧旭的身后。
无需多会儿,原本还在因为节日而欢快玩乐的士兵们在宋尧旭一声令下快速集结,几乎是立即全副武装,气势汹汹地站在充平郡城下,随时准备发动进攻。
充平郡的守城士兵们得到指令早已严阵以待,打头阵的普通百姓也被从城门后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