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地看了宋尧旭半晌,忽地嗤笑一声,撇开视线:“怎么会,我可是早就连决定自己生死的能力都没有了,不是么?”
“你——”听到他近乎自暴自弃的话语,惯来平和的宋尧旭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他顿住一会儿,重新缓和语气,尽可能恢复柔和的语调:“子臻,你可否告诉我,你究竟为何想往死路走?”
酒劲上头的祁子臻并不似平时一般乖顺规矩,反问道:“那么请问太子殿下,您凭什么要管我的死活?”
“就凭你现在暂居于我的东宫之中。”宋尧旭回答得很坚定。
“草民记得,这并非草民完全自愿。”祁子臻看着宋尧旭,眸底阴冷,与此前的淡漠亦或是死气沉沉完全不同。
就宛若从扎根冰原的墨竹,变为了漫天飞沙之下尖锐刺人的碎石,将自己掩盖在黄沙之中,刺痛每一个企图进入的行人。
宋尧旭一时无言相对。
当初他确实没有询问过祁子臻是否愿意来到东宫,只是自以为对他好,才硬是将人留下来。
他突然觉得心底闷得难受。
见宋尧旭无话可说,祁子臻没继续在此僵持,准备回到内室去稍作休息。
即便酒量不差,喝酒喝得多了也十分难受,更别说他还在那样令人喘不过气的地方又待了小半个早晨。
然而就在他与宋尧旭擦肩而过时,他的手臂忽然被抓住。
“等一下,你身上的味道……”
宋尧旭微微皱眉,注意力一下子转移。
方才站得太远,如今一凑近,浓烈的酒气与陌生刺鼻的香气倏地占据了他周围所有气味,十分呛鼻。
他的神情又变得严肃起来:“子臻,你实话告诉我,你和那位世子去了什么地方?”
祁子臻止步侧眸,眸间宛若结着一层漠然冷霜:“太子殿下觉得,还有何处能染上这般气味?”
话里话外都是对自己行为毫不在意的冷淡模样。
“祁子臻!”宋尧旭忍不住稍稍提高了音量,少见地多出几分愠怒,“你年纪尚小,怎么能去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
祁子臻依旧维持着侧头看他的动作,眸底带有几分嘲弄:“这似乎也不在殿下管束范围内罢?”
“你——”
宋尧旭再一次无言相对,深吸一口气后松开他,半是气恼半是痛心地说:“总之,今日你擅自出宫之事便罚你禁足十日,这十日内那位世子若是来找你,我会替你全部回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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