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再回答他,男人在黑夜的沉寂中抽完一支烟,也躺下了。不顾她的抗拒,依旧把她拦在自己怀里睡,只要他想做,就没有什嚒能拦他。
假寐中男人一计上心。或许,让她见见谢聚,也是件好事。
黎式本对见谢聚这件事没抱什嚒期待,毕竟,她不会对那个男人抱什嚒期待。没想到第二日,她竟真的见到谢聚了。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防止她逃跑,是谢聚被带到她所住的房里来的。
卧房门口站着四个彪形大汉守着,又来两个彪壮的手下把谢聚像狗一样丢进来之后,也站到了门前。谢聚不像黎式,浑身上下的伤压根没有经过处理,身上到处都是混着血与土灰的伤,有的结了痂,有的流着脓。
黎式看着在瘫地上神志不清的表哥,说不清心里是什嚒滋味。说心疼,但是她其实清楚,若不是谢聚他自己走错了路,怎么会招惹上这帮恶魔,如今还拖着她如落进地狱。
但...这毕竟是自己的哥哥啊,小姨在世时候,对她是何等的亲厚,她唯一的儿子如今是这副模样,小姨知道了该有难过。
谢聚躺在地上慢慢睁开眼来,待看清眼前人,便扯出一个带血的笑来,“是...小式啊...”转而看到她身上明显是一件男人的衣服,又瞬间悲伤起来,“系聚哥...系聚哥对唔住你...”
黎式想去扶他,但又不知道他如今这副样子还坐得住吗,可任他依旧像狗一样躺在地上又觉得自己心狠。她强忍住眼泪,也坐到地上道,“你无用说对唔住我,你而家这样,最对唔住的系你在天上的阿妈,系我云姨!”
“我以为你的心冷系装的,原来系真的冷,你表哥都这样了,你都不唔关心几句。”乌鸦一脸看戏的神情从外面进来,摆好主人姿势坐到了沙发上,架起二郎腿。
地上的谢聚听见来人,挣扎着起身,满脸血污,表情狰狞,“乌鸦,你有什嚒冲我来,别动我阿妹!”
黎式看了那男人一眼,原来他叫乌鸦,果然,烂人烂名。
“向你来?你仲有命畀我搞吗?搞笑。”男人丝毫不留颜面的嘲讽,暧昧的看向了他身边的黎式,笑得极为嚣张,“再说,我动你阿妹了又怎么样?实话讲畀你听,你宝贝妹妹早就系我的女人了,我要摸的都摸过咗,该亲的也都亲过啦。正经人家的女仔同鸡就系唔同,真系劲啊。”
乌鸦又向黎式挑挑眉,“话畀你阿哥听,我够唔够男人?你爽唔爽啊?”
黎式明明知道他说得都是假的,但污言秽语听进耳朵里就是如此令人窒息。谢聚被挑断了脚筋,根本起不来,只能趴在地上目眦尽裂地喊,“我Sha了你,我Sha了你!”
“嘁”,乌鸦无所谓的Song肩,“Sha我?你有命再Sha我啦。”他走到谢聚面前,不顾黎式在一旁,一把掐出他的脖子,暴起的青筋显示出他用的力道之大,“讲,我东星的货在哪?交出来。”
谢聚好歹也算是混了几年江湖,深知烂命一条这个道理,他呲出血牙,笑得癫狂,“你Sha我了吧,你永Yuan揾唔到这一批货,我睇你点同东星交代,点同德雍家交代!你Sha我,Sha咗我!”
他这幅不要命的样子,着实是把乌鸦原本没有的火气激了出来,他冷冷一笑,一下子把人把甩开了,谢聚如行尸走肉,被扔出去后嗑到了桌角上,额头又添新伤。
下一秒,黎式被他从地上拉了起来,直接抱起在怀里。脚下一轻她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摔在了床上,根本来不及推拒,男人已经压了上来,开始扯她身上仅有的一件T恤。她感受得到他的力道,这次不像是从前,他是会来真的。
“他不说是吗,很好。那我就在他面前干你,干到你那个好表哥愿意说为止。”乌鸦的声音在她耳边如恶魔低语。
她疯狂的挣扎,如她第一次这所公寓里醒来的那晚,这种出于本能性的挣扎使那男人更为兴奋。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吻不似吻,更像是一只恶虎在啃噬猎物,另一只手熟练摸上她的胸用力的揉,仿佛要把她拆碎一般。
谢聚看着眼前妹妹在眼前被人侵犯,一口血上涌吐了出来。他怎么忍心?他怎么忍心!他嚎啕了一声,终于还是妥协,“我说——你住手——我说!”
乌鸦闻声停下来,突然觉得拿这对兄妹威胁彼此的法子,并不是个好主意,起码很是败兴,他明明刚刚有点感觉。
男人从她娇软的身子上起来,似笑非笑的看着谢聚,道,“我巴不得你唔讲啊,这样我还能多干她几回。”
血泪布满谢聚面孔,他有些失声,“货在我亚公的古董铺子里。O号货仓里,有一个汉代的龙凤壶,东西就在里面。”
“好咯”,他的耐心似乎到这一刻已经全部用完,起身前顺手扯了一把被子盖在黎式几乎半裸的身上,他不会忘门没关,门口站着六个男的,“你早讲边有咁多屁事?”
男人走过去手一挥,下边的细佬便进来一左一右把谢聚架起来,他不知道从什嚒地方抽出一把西瓜刀,拿在手里晃来晃去,“你话,我使唔使亲自去探探你亚公他老人家?古董铺,有意思。”
“你想做咩啊?”谢聚从一开始的“恶向胆边生”已经沦为了完全的恐惧,“你别动我亚公,他年纪大了什嚒都不懂的。”
乌鸦笑着拍了拍他的脸,“那你不自己麻利点死?你一个小得同芝麻一样的帮头也敢动我东星?今天唔做掉你,我点在道上混?”
男人把刀丢在他面前,“快D啦,这把刀系长,但死得快。唔好话我无有照顾你,别到时去阎王殿告我黑状,那就系你没良心。”
两个手下也直接把谢聚丢到地上,等着他举刀自Sha。谢聚颤颤巍巍地去拿刀,自从他决心出去混的那一刻,就知道注定会有今天这样一幕。行古惑的没有一个好下场,祸不及家人,是他能做到的最尽力的事情了,他认了。
乌鸦抱着胸站在一边,面上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却暗暗皱起了眉。床上的黎式刚被他一通折腾,两眼空洞像是没了魂一样,看着他拿刀都没什嚒反应。
好在,最后一刻,她终于开了口,他方才计策生效。
她喊他——“乌鸦。”
那男人明显微微一愣,这是听她第一次喊他名字。黎式眉眼逐渐褪去冷意,重新端出一份平和来,“你能不能,放了他?”
“你有资格同我谈判?”男人讽刺道。
“唔系...”她抬起头,对上他棕金发后的眼睛,那双最令她恐惧的眼睛,“唔系谈判。系我求你...我求你拿了你想要的东西就别牵扯到我亚公,系我求你,放过聚哥。”
“求?”乌鸦神色一动,看向她的眼里丝毫不掩情欲,“你知唔知求的意思?”
黎式深吸了一口气,隐去眼泪,轻点头,“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