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周廷深说,“就连桑怀分去食堂帮大宝洗菜的那些人,都没有摘过手套。”
“大热天的,戴手套就够奇怪了,他们戴的还是最吸热的黑色手套。”阿七沉思道,“我觉得可以挑一个落单的打晕了,把手套摘下来看看。”
众人:“……”
“怎么了?”阿七茫然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周廷深道:“你这个方法不太讲仁义,虽然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
“然后呢?”
“然后就发现桑怀的人几乎遍布了各个角落,没有一个能下手的地方。”
阿七:“……”
周廷深道:“除非桑怀主动散开附近的守卫,否则一旦展开试探,轻则打草惊蛇,重则撕破脸皮,要想继续下一步将会变得非常困难,还有可能会威胁到幸存者的生命安全。”
搜救队不会拿幸存者的安危当作赌注,这也是他们一直没有深究此事的原因。
时丞举手道:“哥哥,我也想到一个办法。”
周廷深被他这副乖巧的模样触动,牵住他举起的手,“什么办法?”
只一句话,阿七就发现周廷深身上的凌厉气势消失无踪,连语气都变得温和了。
结果却听时丞说:“我可以色诱。”
众人:“?”
他们整齐划一地看向阿七,阿七慌忙摆手,“不、不是我教的!我从来没说过这句话!时丞你不要害我!”
“不是阿七教的,是我自己想的。”时丞还了阿七清白,“先前散步的时候,有不少人在盯着我看,他们给我的感觉跟张许生很像,所以我想——”
“你想都别想!”周廷深捏着他的下巴晃了晃,每个字都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长本事了啊,自家老公还没色诱过,就想着去便宜别的男人?”
“唔……”时丞被他捏得嘴巴嘟嘟,发音模模糊糊的,“我没有。”
要不是这里人多,周廷深都想含住他这两片软肉了。
阿七赞同道:“我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不行!”搜救队员齐声道,“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阿七道:“时丞会掌握好分寸,不会杀了他们的。”
搜救队员道:“谁告诉你我们在担心桑怀的人了?”
“那你们是在担心……”阿七一顿,表情就跟见了鬼一样,“你们不会是在担心时丞吧?!”
搜救队员道:“不然呢?”
“不是……别说是桑怀了,就是桑怀的人一起上,也不是时丞的对手啊。”阿七说,“你们是不是把时丞看得太弱小了?他就是外表长得极具欺骗性而已,别忘了,他可是榜一,诸神内部神一样的存在啊。”
他的这句话唤醒了搜救队的记忆,不仅如此,时丞还是异能者,对于异能的掌控能力并不低于他们。
“不管他是榜一还是榜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周廷深坚持道,“你们俩,尤其是小丞,给我把这个念头扼杀在摇篮里,不准再提。”
“为什么?”时丞委屈,“我也想帮哥哥的忙啊。”
“你这……”周廷深刚开口,见时丞耷拉着精致眉眼的小模样,又心软了,“好,想要哥哥答应你也行,有前提。”
时丞忙问道:“什么前提?”
周廷深说:“哥哥在k018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如果你能把哥哥色诱成功,就算是演技过关,可以考虑你的提议,反之,就证明你没有色诱的潜力,不能担任这个重任,要乖乖听从哥哥的安排。”
众人:“??”
时丞干劲满满,“我一定可以的!”
搜救队员们欲言又止,心说不愧是老畜生,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占便宜。
直到被撵回房间,阿七也不知道该不该提醒时丞,周廷深最后的那句「可以考虑」,并不代表「可以答应」。
——
“哗啦啦——”
温热的茶水从壶嘴里流入杯中,升起腾腾热气。
机关大楼的院子里,桑怀坐在石凳上品茶,微风阵阵,头顶还有树枝遮挡,阴凉又惬意。
“桑哥,”站在他身后的宿奇低声道,“新来的那个阿七好像发现了什么。”
“他能发现什么?”站在另一边的陈运道,“周廷深在这待了两个多月都没吭声,他会比周廷深还厉害?”
“不吭声不代表没有发现,周廷深早就起了疑心。”桑怀抿了口茶,在外人看起来就像是在闲聊无关紧要的小事一样,“他刚来时不愿多管闲事,现在未婚妻死里逃生,迟早都会有动作。”
“那要不要在他有动作之前……”宿奇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正好他们异能耗尽,李大宝没有什么威胁,只用对付一个路寅就够了。”
“想要搜救队死,并不是件难事,难的是,幸存者怎么处理?”桑怀晃了晃茶杯,浅褐色的茶水泛起层层涟漪,“我们收留不了他们,没有搜救队,他们就是死路一条。”
“所以大会时我一直反对接纳搜救队,你们偏说没关系!”陈运气道,“现在好了,杀又杀不得,赶又赶不走,一旦暴露,都不用等那些人追过来,我们就得先跟搜救队拼个你死我活!”
“接纳搜救队是人心所向,包括你也是,嘴上反对,帮搜救队做事却比谁都积极。”桑怀把陈运噎住,自己也不好过,“搜救队是幸存者的神,也是我们的根,他们做了多少我们想做却不敢做的事,动了他们,就是动了初心,这个念头不能有。”
宿奇道:“那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