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小姐。”温雁风笑道,“我让云祟仙士到此养伤,你们彼此也好有个照应,至于聿怀那,你不用担心。”
他认为自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祝星就会感谢他的。
“多谢少主。”沙棠跟他说得最多的话也是这句。
闻今瑶在旁高兴道:“这样多好啊,我也能经常来找二嫂嫂玩,云祟对飞玄州肯定比二嫂嫂了解得多,我有很多想问的呢。”
沙棠心虚,低着头没说话,总会想闻今瑶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云祟在侍女的搀扶下进屋落座,沙棠也随之进屋,侍女退下,两人目光短暂地相接。
可惜屋门敞开,温雁风和闻今瑶就站在门口。
温雁风看似给这二人单独的时间,却又让他们无法忽视自己,只能把所有真心话都吞回肚子里。
沙棠走到桌边想给云祟倒杯茶,却发现茶壶里没水,低声道:“我出去给你烧点茶水。”
闻今瑶拦住她:“二嫂嫂,这种事让侍女去做就好,你们许久不见,昨晚又被二哥阻拦,现在可以好好叙旧啦!”
侍女因此被屏退,温雁风对闻今瑶说:“天色也不早了,去叫聿怀回来吧,虽然二夫人已经离开,但活着的人还得好好生活。”
“知道啦!”闻今瑶听话地离开。
人少了,沙棠也放松了些,她重新走到床边看浑身是伤的云祟,不知为何,师兄却不敢抬头看她。
温雁风候在门外,并未进来。
沙棠五指抓着衣袖紧了紧,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先开口的是云祟,他低着头,哑着嗓子问:“你……过得如何?”
按照温聿怀的话来说,她在温家常受欺负,过得不好。
按照沙棠的意思,温聿怀不打她,也不杀她,也不跟她争床睡,似乎又没什么不好。
沙棠不知如何回答,便反问道:“你过得如何?”
她一开口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更多:“我最初以为你在妖海,还去那边……”
“你去过妖海?”云祟突然抬起头来,怒火中烧,“温家竟然带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我只是去看看,也没有做什么,是我没用。”沙棠轻声说,“你伤养好后,就快些回去吧,父亲他们都在等着你。”
云祟见她目光清明,衬得自己宛如恶鬼,又狼狈地低下头去,放在膝上的五指紧握成拳,微微颤抖:“我会带你一起走的,我怎么能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受苦!”
沙棠对这话也没什么期待,上前一步想再劝师兄,却被云祟抓住手,紧紧握着,力道之中,让她疼得皱起眉头。
“你放心,”云祟目光死死地盯着她,咬牙切齿道,“我一定会带你走的。”
沙棠苦恼地皱着眉头,目光担忧地望着云祟。
她见过温雁风使苍雷剑的模样,如今龙腹剑也在他手里,不说打不打得过温少主,就连温聿怀,师兄应该也是打不过的。
温家在青州势力之大,师兄也没办法抵抗,能平安离开青州都是幸运的。
“你先回去吧,不用管我,这样的话……我才会觉得自己有为祝家做点……”沙棠绞尽脑汁,才低声道,“好事。”
云祟气得咯血,抓着沙棠的手仍旧没放。
听见里面咯血的动静,门口的温雁风才快步进来,停在云祟身前,以灵力帮他稳住心脉,又对沙棠说:“祝小姐,他现在得休息静养,尽量避免气急和生悲,你先出去,我再为他疗伤试试。”
沙棠这才收回手,有些担心地看了一会,还是退出去了。
屋中只剩下云祟和温雁风二人。
云祟听说过温雁风这个人,对外,温雁风的形象一直是君子之风,温润如玉,哪怕两家对立,他也敬佩此人的能力和功绩。
如今温雁风又多次相救,云祟更没有立场去责怪怨恨他。
温雁风的灵力包裹他的伤口,抚平伤痛,云祟艰难道:“多谢。”
“让祝小姐嫁过来这事,我也有些于心不忍,她在温家过得并不好,可聿怀为了在爹面前邀功表现,早早对外放话说他心悦祝家的小姐,表现得无比深情。”
温雁风叹道:“话已经放出去,而且最初我也以为他对祝小姐是真心的,还想着若是结亲后,我们两家能否放下恩怨,重修于好。”
云祟捂着嘴轻咳声,听温雁风说这些话,内心对温聿怀此人充满怨恨与不满,这种阴险狡诈,自私自利的小人!
温雁风看云祟眼中对温聿怀的厌恶和仇恨,嘴角微弯。
温聿怀的名声如何,他才不在乎,最好是越烂越臭,与他天差地别。
“祝小姐受了很多苦,不仅喝多了罗浮酒伤了喉咙,差点不能说话,在妖海时,还要天天受到聿怀的责骂,入夜后将她一个人扔去海上巡逻,遇到妖兽都不能自保。”
云祟气血上涌,呕出血来,怒道:“他怎敢……”
温雁风说着,话里充满怜爱与懊悔之意:“我也不忍再看什么都不知晓的祝小姐,受如此折磨,你若是想带她离开,我倒是可以帮你一把。”
他望着眼前内心充满怒火与杀意的云祟,计划给自己找一把新的刀来杀温聿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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