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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弟,你的裹胸布掉了(女扮男装后死对头弯(2 / 2)

偏院静得异常, 所有房门皆紧掩,崔嘉柔、安四郎、李剑,没有一人应门。

唯有几个仆从毕恭毕敬出来,战战兢兢道:“将军可是寻潘夫子?他尚不在庄子里。”

“他去了何处?旁人呢?”

“潘夫子今日五更时离去,到现下未归。左家郎君、李公、七公主、三郎一个时辰前已进了城。”

薛琅瞬间似被冷箭击中。

她,果然走了!

黑马一声长嘶,转而便走,只消一个时辰便到了长安客栈门前。

客栈虽开着门,却过早地挂上了“今日客满”的木牌。

他一跃而下,一把撩开客栈厚门帘。

大堂聚了数人,齐齐回首,面上皆带了浓浓焦急。

连赵勇都在其中,却依然没有嘉柔的身影,可见,她确然瞒过了所有人。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慌乱,冷静道:“她去了何处?”

安四郎摇一摇头,递上一封信。

他接过信,急切展开。

“舅父见信如晤。

儿上回离开长安时,未留只言片语。

然你等正人君子皆讲求责任,儿也跟随一把风潮,特留此信一封,告知舅父,儿要离去。

莫问儿要去何处,问便是去海上寻长生不老药。

儿此前数度劝舅父尝试治腿疾,舅父一口回绝。今日弊端已现,儿纵往天南地北,舅父不良于行,如何来寻。

儿今日将你留给伽蓝公主,若你二人姻缘能成,自乃缘分所致。若不成,你也能尝一把被人强行干预的滋味。

此次特留下十个金饼。

舅父得其五,够返回长安之路资。

李剑得其二,多谢过去数日相护。

古兰一家得其一。

余下二者,分与偏院众仆从。

天长水阔,任我遨游,就此告辞。莫来寻我,若因寻我而起若干波折,概不负责。”

赵卿儿将那五十几个沉沉金饼抱出来,“她还留下这些……数目如此之多,定是留给那二三十安西军的遗孀。”

边上的白三郎不停歇自责着:“我怎知夫子到处赌钱,竟是为了离开。昨夜她尚寻我为古兰一家赎身,我便该有所警惕才是。”他今日方知潘安并非潘安,也并非男子,只此时哪能再去计较这事,惟愿能想法子寻见夫子才是真。

一旁的薛琅将信翻来翻去连看两遍,并未从里头多看出几个字来。

她连仆从、安西军的遗孀都想到。

可关于他,却只字未提。

安四郎见他岩岩若孤松独立,心中不忍,递给他一物,“除了那些金饼,她还留下这红珊瑚手串。”

他看着这手串,心中想到的却是上一回见她时她的哭喊:“我恨死你,全天下我最恨你!”

他捏着那手串,眼中闪过一抹痛楚,待抬起头来,眸光落在七公主身上,“你等都寻了何处?”

七公主忙道:“才问过守城门的武卫,五娘一早便出了西城门,西城门外有两条路,一处通往……”

薛琅不由紧紧攥住掌心。

一条通往长安,一条通往天竺。

长安是她的家。

天竺是薛将军骸骨埋身之处。

这两处她都可能去。

然而一年四季里,数这个时节最为险峻。她纵然再机灵,再能与随意掠夺的马贼周旋,又如何与千里风沙、天寒地冻相搏。

外头又有马蹄声传来,一路追随他的王怀安与众副将终于跟来。

他当即道:

“副都护郭稳听令,命尔镇守都护府,过往一应事宜皆按布划进行。”

“末将得令。”

“赵副将听令,往都护府下辖四镇各增兵三千,边域凡有任何异动,不需请令,立时拿下。”

“末将得令。”

“胡长史听令,往武威、张掖、酒泉、敦煌皆传信鸽,但凡遇见手持公验过关、自称‘潘安’者,当场截住,以礼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