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的备用站为 精品御宅屋

贤弟,你的裹胸布掉了(女扮男装后死对头弯(2 / 2)

又往那马车上望去,但见驾车的是个生面孔,车帘里头坐着的也是个生面孔。

没有一个是薛将军。

夫子前去同将军商议完定亲,却带回来两个陌生男人,难不成这也似李剑一般乃世间高人,是将军提前送给夫子的定亲礼?

他正疑惑间,嘉柔已板起脸,拿出她夫子的排场,叱道:“孽障,尊师面前,休得无礼。”

白三郎久未见她如此摆谱,唬了一跳,又见她高高坐在驴背上,边往前行边问道:“为师昨日教给你的《诗经·国风·秦风》里的一篇《蒹葭》,你可背熟了?”

白三郎平日都是五日背熟一首诗,怎地被她忽然改成了两日,他不解她究竟是何意,只得老老实实道:“尚未。”

“给了你整整两日,你还未背下,却在此撩猫逗狗,成何体统。罚抄百遍,后日送来。”

“夫子?”

“还不快去!”

白三郎无端端得了一顿管教,只得抬手一揖,毕恭毕敬道了声“徒儿遵命”,方垂头丧气往庄子里去了。

嘉柔心下一笑,略慢两步凑去车窗边,同安四郎道:“方才那是儿的徒儿,他乃白银亲王疼爱的幺子,亲王立誓要让此子出人头地,故而以五个金饼请儿当夫子。儿推拒了好些回,终于被其诚心打动,故而才应下。”

安四郎“嗤”了一声,“你是想说,你在这龟兹如鱼得水,是个了不得的香饽饽,连亲王之子都被你训得一愣一愣,便是不成亲,你也过得极好。是也不是?”

她便笑嘻嘻道:“儿是夸龟兹的亲王慧眼识英,舅父却是错看儿了。”

安四郎便摇摇头,不再理会她,直到下了马车,他坐上四轮胡床被推进偏院,又进了布置雅致的西厢房,方不由点了点头。

待今夜修书一封,寄给长安,崔安两家知晓嘉柔过得如此滋润,也该放了心。

李剑于晚膳过后方归来。

书自然是未寻见的,那三个猜谜的答案,自然也是未想出来的。

他于花园石台上盘腿而坐,双手合十,念及佛家八字真言:“唵叭咪嘛呢吽……”声音洪亮,循环往复,永不停歇。

陪坐在西厢房的嘉柔便继续显摆道:“那是李剑,江湖中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人称‘出鞘李剑’。如今他乃儿的护卫,以命相护的那种。”

安四郎饮一口热茶,透过窗棂看着那李剑剑客不似剑客、僧人不似僧人的模样,嗤笑了一声,反问嘉柔:“他既乃了不得的人物,为何又愿意给你当护卫?”

她便得意道:“安西都护府的薛将军能压制他,命他来护着儿。”

“薛将军,倒是对你高情厚意。”安四郎淡淡道。

嘉柔忙道:“那是我为他险些涉险,几番相助,是儿……”

“你对他,也是义重恩深。”

嘉柔不由连咳了几声,着急辩驳,“哪里有情有恩,儿同他乃断袖情深!呸呸,是做戏,做戏。公主要抢儿,将军同儿做戏!”

安四郎被她的一团乱麻搅得脑袋疼,摆摆手:“你出去吧,我要歇息了。还有,让你那和尚剑客闭嘴。”

“当啷”一声,西厢房关掩,嘉柔被拒之房外,手中还握着一只未来得及放下的茶盏。

李剑的念经声短暂一停,满含怨念的双眸在她面上落下一息,念经声又继续响起。

她便“滋溜”一口茶,抬脚踱过去,问他:“你这念经是何意?难不成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李剑住了嘴,板着脸道:“你说的那天书,我未寻见。你出的那三道谜,我也不求谜底。我就不信,浩浩佛法压不下你这邪祟!”

她不由扑哧一笑,“那是你的邪祟!本夫子本想要替你解了谜,你既不需,我也不当这好人了,你慢慢念经吧。”

“站住,今后莫将我当仆从差遣,我乃剑客,只负责杀人!”

嘉柔抬手一揖,“看本夫子的心情吧。”

天上流云如注,凉凉夜风从小小庄子的偏院吹进龟兹城,也并未送去多少暖意。

龟兹王宫里,威武不凡的安西大都护一身黑甲,按剑在侧,缓缓往外而行,由龟兹王亲自陪送。

龟兹王身后除了重重宫仆与内官,还有位一身绯红的公主。

待到了宫门边,薛琅回身,淡声道:“王上留步,只七公主造谣一军主将之事,按大盛律法,此乃大罪,念及公主年岁尚幼,此次不做追究。如有下回,便顾不得了。”

龟兹王连忙称是,“本王一定严加管教,再不能令她四处乱说。”

薛琅点一点头,接过王怀安牵来的马,转身便要走,七公主却不服气,一步迈上前,“将军留步。”

龟兹王着急地向她使眼色,她却恍若未见,只又往前两步,低声同薛琅道:“妾有件事关潘安的疑问,将军可能回答?”

薛琅忖了忖,道:“问来听听。”

七公主忽然一笑,“将军可疑惑过,潘安为何永远是一副雌雄难辨之貌?又可曾留心过,他到如今还无喉结?更可曾发现,每隔一个月,他周身会有淡淡血腥之气?”

“公主要说什么?”

七公主“哈哈”一笑,“妾要说什么并不重要。将军对潘安深信不疑,终有大祸。”

薛琅唇边勾起一抹不达眼底的浅笑,“公主诚信已损,多说无用。”

他抱拳一礼,牵着马大步出了宫门,但见宫外已是万家灯火一片。

他于街头站了几息,只见一对对夫妻挽臂行过,温情非常。

他忽然便忆起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