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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弟,你的裹胸布掉了(女扮男装后死对头弯(2 / 2)

她再飞出一个圈,这回套中的是蹀躞带。

如此余下九个圈,圈圈不落,全中。

她简直心花怒放。

若说她身为纨绔还有什么未曾攻克,套圈便是其中之一,但凡出手必辱她纨绔美名。套中一个已是走了狗屎运,套中九个简直想都不敢想。

摊贩苦着脸将所有套中之物捧了一捧递上前,她只取了其中的三个木牌掖在腰间蹀躞带下,打算夜里回去再细看。余下的退给商贩:“便当是方才竹圈打痛你的补偿。”

那摊贩碍于脸面不好收,旁人纷纷道:“快收下吧,也不看是谁。潘安同薛将军恩爱非常,吃用必乃上乘,你这些物件儿给他,他也是赏给仆从。”

那人这才知晓她便是最近几个月风头极健的那位将薛将军拉下马的潘安,怪不得如此俊美,便也不同他推脱。

人墙最外层,薛琅看着嘉柔眉开眼笑转身离去,缓缓叹了口气。

合欢节乃小节,依然要受龟兹城内宵禁的管制。月已上中天,街上人群渐渐减少。

嘉柔踏上前往客栈的路,李剑行在她身侧,忍不住问:“可是风?”

她负手而行,仰着脑袋哼了一声:“今夜你诸般不配合,全靠我一人撑门面,你还想知晓答案?”

她说到此处,眸光忽然落在同个街巷另一边的一对男女身上。

那男人同女人相拥而行,窃窃私语甜蜜非常。两人皆未戴面具,街边铺面檐下灯笼尚亮堂,将二人的面目照得清晰可见。

女人是个陌生面孔,可男人的模样却很熟悉。

两个多月之前,嘉柔同薛琅才结成断袖对子,尚不知该如何在外人面前表现亲密时,曾于一个饭肆遇上过一对情人。

那是一段不算长的路,那对情人却将喂食、送信物、牵手而行、打情骂俏都演示了一遍。

那个男人,便是这个男人。

不过短短两个月,男人身畔的女郎不但已换了人,双方情谊竟还亲近至此。

那对男女并未意识到有人凝注着他们,在这条人迹渐少的路上,二人的举止也越发亲密。

她看着那男人不知说了什么俏皮话,引得女人一个粉拳打在男人的肩上。

看着男人同女人到了前路的一棵树畔,开始痴缠着不走。女人靠着墙,男人一只手支在了墙壁上,将女人圈在了怀中。

男人似上回做过的那般,指尖轻触女人的面颊,一路蜿蜒,最后停在女人的唇上流连不去。

接下来本该是男人要俯身时被女人含羞推了一把,男人则应该回首往街面上看一看周遭是否有人。

可是并没有。

男人俯身,两个身子瞬间相叠,男人的吻汹涌落在女人的唇上。

原来,这是谜底。

那个因赵勇出现使得她未曾看到底的一环。

男人的手支着墙壁,指尖去抚女子的脸和唇,俯下.身去,都是为了最后的这个吻。

可是已不是最先的那对有情人。

她本已兴致高昂了半晚上的心绪,瞬间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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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浓。

薛琅沐浴过,带着一头水汽躺回榻上。

王怀安吹熄灯烛,蹑手蹑脚出了将军营舍,将门紧紧掩上。

薛琅枕着臂,不由自主想到了潘安最后的那副失落的表情。

明明此前是开心的。

“他”收到糖风车时是欢喜的。

套圈赢得彩头时是欢喜的。

连同与李剑斗嘴,都是欣跃的。

可在看到了一对行止亲昵的男女后,为何会那般怅然若失。

连续奔波了好几日的倦意来得比预想快,他很快便睡了过去,只是各种反复的梦却一个又一个袭来。

一阵是潘安站在他面前,向他一揖,“兄台龙章凤姿,宛如天上皎月,实在瞩目非常。莫说女子,便是男子见兄台之姿,也要大动春心……”

他本极度厌恶断袖,自是冷着脸叱道:“若不想死,滚!”

潘安面色几变,最后冷笑了一声:“日后你中意上本郎君,你便会后悔你今日之言!”

一阵又是他曾经亲手俘获的两位西南小国的王子,他们周身是血披头散发的痛哭:“说什么被断袖勾引乃奇耻大辱,原来都是骗人的。堂堂西南王竟是断袖,你隐藏的好深!”

一阵却是他的母亲苦口婆心道:“阿娘发现怀上你时,正值改嫁后一个月,你的出生不清不楚,长得越发越不像你父亲,因此受过多少白眼。如今竟中意上男子,难道还想继续受人非议?”

一阵又是那妓馆的兔儿爷春绿:“你等未曾见过公犬与公犬交.尾,母猴与母猴结对?我等出生皆非自选,无量天既生了这样的牲畜、这样的人,我等为何不能顺其自然?!”

他在梦中翻了个身,那些人的声音消失,耳边又有了他自己的声音:

“你中意上他,可知他究竟中意男子或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