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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弟,你的裹胸布掉了(女扮男装后死对头弯(2 / 2)

这原本是他听闻她要回大盛后要去西南谋生,便送了她这牌子,好以他在西南的余威护一护她。

她望着铜牌一侧那匹望月的狼,寻出纸笔写写画画,却一时画不出个什么来,只得又收了牌子。

待头发干了,躺到床榻上,赵卿儿方问她:“如何?正式做断袖是何种感受?”

她烦恼地翻了个身,“难,太难了。原来当断袖不止是有一张脸就成,还得学好多好多。”

赵卿儿倒是第一次听见这话,新奇道:“当断袖还要学什么?”

“眉梢眼角,全都得做戏。”

房中一时静下来,外头明月皎皎,如霜的月光顺着半开的竹帘倾斜进来,照在半垂在床榻边上的一段裹胸布上。

嘉柔回忆了一阵夜晚巧遇的男女的亲密过程。也不知最后男子一手撑在墙上向女子俯身是要做什么。

可惜赵世伯出现的实在不是时候,否则她就能将整个过程看周全。

她想了一阵,忽然在衾被底下握住了赵卿儿的手。

赵卿儿已半睡半梦,低沉着声音喃喃道:“什么?”

嘉柔又松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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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日头升起来不多久,赵卿儿带着博士去集市上采买,嘉柔照常要跟着她前去。

赵勇在门口板着脸交代她:“不许乱跑,到集市散散心就跟着回来,可知道?”

“知道知道。”她搪塞着就要走。

赵勇却对她态度极不满意,追问道:“你可知不让你往何处乱去?”

“都护府,不让儿去见薛将军,让儿同他当牛郎织女。”

赵勇气得又一个趔趄,将她扯到一边,语重心长道:“要当断袖,明面上当一当我也无话可说。背过人,没有必要。”

“儿何时背过人也断了袖?”

“昨夜黑灯瞎火手牵手,牵给谁看?那不是背过人?”

嘉柔同薛琅说不清楚此事,也学他板着脸道:“赵公,你再这般咄咄逼人,儿便立刻与薛都护了断,只出去同世人道,薛都护抛弃了潘安。你猜猜,那些排着队要给你赊欠布匹、菜蔬和肉食的铺子,他们会如何?你这客栈的买卖会如何?”

“你,你……”赵勇“你”了一阵也没“你”出个道道来,待抚着心口缓过来,嘉柔已经一蹦一跳走远了。

早间集市的热闹日复一日。

赵卿儿买的依然是客栈平日用得上的,嘉柔手里只有一个糖人。

如今她已成了龟兹城炙手可热的人物,面上不贴大胡子时,近乎人人都识得她是谁

——

并非赵勇家的子侄,而是位高权重的薛都护的断袖相好。

凡是她只看了一眼的,须臾间就被商贩包好放进了博士怀中,言“不值几个钱,尝尝鲜。”

她倒是都想尝,只她同薛琅结成断袖对子的第一日,他便曾警告过她,不许她打着他的幌子收旁人的好处。

如今她还未回白家当夫子,金饼子离她还有些远,每日出门只有赵勇抠搜抠搜数给她的二十枚五铢钱。

二十枚能买什么,还没尝出味儿来就没了。

只今日集市上的果子、点心和蜜饯在日头底下看着格外诱人,她一个未忍住,便将商贩的好处收了下来,这银钱只能先赊着。

待出了集市,半途却遇上了伽蓝公主。

龟兹的七公主依然一身绯色装扮,骑在高高的骏马上,细腰挺得笔直,身后跟着数个豪奴,皆鲜衣骏马,将天之骄女的排场摆得足足。

嘉柔原本要跟着赵卿儿回客栈去,此时却改了主意。

她重重咳了一声,将那眼高于顶的七公主咳地耷拉了眼皮,瞧见了路边的她。

七公主当即打马上前,居高临下道:“怎地,现下改了主意,想同本公主重归于好?本公主便给你这个机会,免得这些豪奴又出手捉你,伤了你这大盛郎君的面子。”

嘉柔仰天长笑了一阵,慢悠悠踱上前,“公主此前不信我同薛将军是真情,今日-你可敢跟着我,前去看看我与他的恩爱?你必不敢,你怕伤心。”

公主“哼”了一声,“去便去,谁不去是小狗!”

嘉柔回首从豪奴怀中取出两三包点心,交代赵卿儿:“回去便同赵世伯说,我遇见我的徒弟白三郎,在外头同他说说话。”

见赵卿儿满脸担心,又道:“放心,今日我必让她死了一颗相思心!”

话毕,转身便走。

七公主便也带着一众豪奴跟着她,一直到了都护府门口,嘉柔抬出她的身份来,守卫见伽蓝公主同她一处,自将两人放行,又差了兵卒前去报信。

只这一众豪奴却被阻拦在外,不可入内。

七公主将马鞭也丢出去,懒洋洋道:“在外头做好准备,待本公主出来,便将潘安拿下!”

嘉柔但笑不语,拎着点心继续往前,尚未行到薛琅的营舍,便于半途遇上了他。

他着一身玄色常服正从一排营舍中拐出来,身后跟着一圈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