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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弟,你的裹胸布掉了(女扮男装后死对头弯(2 / 2)

“都坐着莫动,手牵着手,一个都不许乱跑!”

她一边朝娃娃们大喊,一边一瞬不瞬盯着那匹头马,心中回想着她外祖曾经套马时的样子,将手中绳套缓缓甩动,一直到那黑马奔上来的瞬间,绳套蓦地脱手,顷刻间便挂到那马头上。

按照她外祖驭马的过程,只要一个绳索套上马头,双臂再一用力,但凡不是野马,速度就能降下来。

可她只堪堪绷住绳索,还未来得及使力,已被马带离地面,眨眼间便一头栽在了马背上。

疾风瞬间迎面而来,马的每个跃步,都似要将她头朝地面摔下去。

她紧紧抱住马颈子,试图用腿去夹马腹,可胯-下黑马却半分不知减速,反而跑得更快。此时便是松开手从马上落下,也要被后面跟随的群马踩成肉泥。

她心中大喊,完了完了,好好的纨绔当什么英雄,担心什么孩童,怜惜什么马儿,这下可是真要玩完,纵然真有长生不老药,也救不活一滩烂肉泥。

如今只求她的好徒儿能与她有些灵犀,感受到了她悲痛的召唤,能多带几个善驭的儿郎前来营救她。

她一边搂紧马颈子,一边祈祷着。

身下的马驰骋不歇,不知跑了多少圈,她抱着马颈子的手越来越酸,渐渐脱力。正险些要脱手时,马身陡然一震,已有人跃到马上,隔着一方冰冷的黑甲,紧紧伏在她背上。

“趴好!”背后的人顺手将她手中的绳索拿走,她的腰间同时多了一只大手,稳稳扶住了她。

她听出这是谁的声音,已顾不得那些恩怨,只高声大喊:“要将头马骑远,不能让它们兜圈子!”

身后的人拉着缰绳的手臂瞬间绷紧,仿佛磐石,在头马拐弯时猛地用力,马儿便脱离了原先的路线,似离弦的箭一般直直冲向远处。

群马轰隆隆地跟随而来。

作者有话说:

薛琅:安西都护府全体将士,遥祝诸位日日都是团圆日,父母安康,孩儿无恙,余生皆有良人相伴。

嘉柔:同上。

第17章

山峦极快地被甩在了后头,劲风却渐渐减缓,直到最后几片晚霞徘徊在天边,群马终于停了下来。

嘉柔扑通一声,从马背上滑落,跌在厚厚的草丛里,腹中翻腾不止,趴着吐出几口酸水,躺在地上再也不想动。

薛琅翻下马,闲闲踱到她身边,冰冷铠甲下身形修长秀颀,如居高临下望着她,“能耐不大,胆子不小。”

她无力地抬抬眼皮,嗓子被风吹得几分沙哑:“你说点好听的,会死吗?”

他弯一弯唇角,抬首先将这山峦环视一圈。

原野辽阔似海,群树似在天边。

离昆仑山已有些远了。

他这才道:“倒是不坠安西军之名,潘永年若在天有灵,或许也有几分安慰。”

她想了一阵,反应过来“潘永年”是赵勇替她寻的那位便宜阿耶。

“谁稀罕安西军。”她嘟囔着,从草地上坐起身。

流云如注,晚霞似滔滔江水往西而去。群马在脚下草丛中翻找着鲜美野菜,悠闲而安静。

退却了白日的炎热,傍晚的龟兹乡间骤然冷却,晚风吹来,嘉柔激灵灵打了两个冷战。

她低头去看,这才发现下裳的一条裤腿中间不知何时划了一条缝,长至大腿间,白生生的腿泰半都露了出来。冷风吹进去,一瞬间全身都凉透了。

她一抬眼,却见薛琅略微垂首,目光不知何时已落在她露出来的半条腿上。

她倏地将自己抱紧,“你,你做甚?你胆敢动我一根指头,我就……”

一件衣裳玄色衣袍兜头而来,黑暗瞬间将她笼罩。

她“啊”地尖叫一声,手忙脚乱从那衣袍里钻出来时,薛琅已将黑甲重新穿了回去。

盔甲下露出的,是他贴身的月白中衣。

中衣配黑甲,搭上他那张不到用时不会笑的脸,莫名有几分逗趣,却又将他身上原本那股端起的冷漠劲儿抵去几分,多出来些平常人的柔和。

她拥着衣袍呆了一呆,他慢悠悠道:“现下知道怕了,当初是谁要自荐枕席?”

“我……我何时怕了?我这是,现下没有兴致。你要是不信,我们,我们……”她一咬牙,“我们现下就除去衣裳,在这草地上抱着滚三回!”

他哼了一声,“想得美。”

他踱去头马边上,开始检查马鞍。

她一人坐在夕阳的影子里,双颊浮起一丝薄热。

手中是他的衣袍,带着濡湿。

她将脸埋进去,又慌忙逃出来,打了个重重的喷嚏,只用小指提溜在一臂之外,一脸的嫌弃:“全是汗味儿,臭烘烘。”

他无声地轻哂一下,道:“还回来。”

她才不还。

她又不是傻的,腿还露在外头呢。

“我可没白穿你的,别忘了 ,你们还欠小爷二十钱的治牛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