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三十多年前,他喜欢的是李幼安该有多好。虽然李幼安瞧不上他,可好在还能证明,他眼光还是不错的。”
晏春堂淡淡一哂,这下是彻底的面无表情了。
“雪泥与红炉本是一对双剑。听说那女狐涂苏,后来不曾带走红泥剑。我一直命人留心着她。三十年前她复生之后,就不曾出过剑。陆压手下藏剑无数,要替她再寻一把好剑,并不难。”
郦流白看着左手持剑的郦疏寒,心中不可谓不惋惜。
“我出关时,一切都晚了。”
晏春堂看着剑气纵横之中的李幼安。
记忆中原本模糊的影子都清晰起来。
那年,自他闭关于小山河中,与心魔厮杀已有七十载有余。
此前他自闭五识,沉入心府之中,专心消解魔气。心思沉静,并无旁骛。
只是在那一年,他心府之中多了许多繁杂的幻境。
日日入梦,却不得解。
忽有一日,他莫名胸中一痛。心思庞杂,再无法自持,索性便下山去了剑府。
“她们的尸身该葬入剑府弟子墓中。可是她们取了我的剑,便是我的弟子,我命人将她们带上太阿藏峰,以佛门经法涤荡残魄,以此助她们轮回转生。”
“后来涂苏醒了?”
晏春堂点头。
“涂苏在剑道上的天赋,可谓平庸至极。她甚至无法催动红泥剑。”
“可是她从葬剑窟中带出了红泥剑。”
郦疏寒侧目。
“我也觉得奇怪。只是再命人问她时,她已经偷偷出了剑府。后来更是寻不到她的踪迹。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她居然身在风雨剑庄。”
晏春堂淡淡回答。
果真有古怪。郦流白微笑,眼神又落回园中。
对阵的两人已经到了分上下的关键时刻。
绿珠剑借江水汹涌磅礴之意,以不可裹挟之势冲向雪泥剑。
大日腾空,虽煌煌明亮,却也有白云蔽日的时候。
一剑惜败。雪泥剑钉入园中青石板,绿珠剑却仍是直直向前,以剑柄在郦疏寒脑袋上敲了几敲。
敲倒是不会敲出什么问题。
就是为出一口恶气罢了。
李幼安没忍住,还是对那捂着头躲剑的男子骂了一句“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