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
李幼安摸摸下巴,臂上红痕依旧未消。昏死之前男子带着的怒意的眉眼犹在眼前。
她扯了扯唇角,气几乎是从胸腔里蒸腾出来。
“它如何乱你剑心?不会是老套到,变成我的样子勾引你吧。”
晏春堂沉默。
李幼安磨牙。
她微抬下巴,神色挑衅,抑扬顿挫。
“你就是因为对我动了淫心?才要保我性命?”
身前男子是一贯淡漠的。
李幼安已经捂住了额头。
她以为他又要用剑鞘抽她,亦或者是冲她皱眉,最崩坏的,也是他跳脚,开口嘲讽她异想天开,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但是都没有。
立在她身前的男子,只是淡淡转身,淡淡坐回书案旁侧。他又拾起书卷,似乎她不曾开过口。
所以······所以他还真的对她起了淫心?!
太阿藏峰下。
郦疏寒松了阿璧的手,将她推给郦流白。
“不去见见她?”
郦流白负手,躲过了阿璧要牵他的动作。
他冷冷低眉,阿璧怯怯将双手背在身后。
“她说过,再见面就不是朋友。”
郦疏寒右袖空空,背后雪炉剑不甚显眼,剑身却不断敛取着日光气息。
郦流白转身,不曾再多看重伤未愈的弟弟一眼。
他的袍角被山风掀起,袖上金蛟栩栩欲飞。一抬步,已身在山颠之上。
郦疏寒揉揉鼻子,在阿璧面前蹲下。
他知道兄长作如何想。
不外乎是,优柔寡断。
“我只能送你到这。剩下的路靠你自己走。你若是真想让她养了你,不吃点苦头,只怕打动不了她。”
虽说吃了苦头也可能打动不了她。但郦疏寒觉得自己没必要打击一个孩子的决心。
就算,这孩子果真不大讨喜。
郦疏寒揉揉孩子稀黄的头发。
他在丹崖山上遇上了她,她要去找在她额上点了一点灵印的女子。
他能在阿璧身上看出李幼安的影子。
说起来不大厚道。
可是,贪心,狡黠,耍弄心机,睚眦必报,她的性子肖似李幼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