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安慢吞吞道。
“我以为他是个好人,愿意救我,还传我剑气教我剑术。可是谁知道他原来是想······我怕他,只能由他。后来我不愿意,他就说要杀了我。所以我逃了出来。”
她抬头,慢慢蓄起泪光的眼眸黑幽一片。
“他强迫我做我不愿意的事。郦流白,你懂不懂我说什么?”
郦流白愣了。
眼前人神情很是伤心,乌丸样的眼睛一点一点沁出泪水。
他下意识别开眼,起身走出几步。胸中无端生出一股异样。
“别哭,我······”
“等等!”
郦流白忽然转身。挑眉时神色犹疑。唇紧抿成一线。
“骗我?!第一次见面,你便说什么露水姻缘,还要强迫我······而今你说晏春堂强迫你!”
她强迫晏春堂的可能倒更大些。
“你也不信我。”
李幼安忙得很,既要忍笑,又要努力憋泪。
饶是如此,她仍然抬指向天。
“我发誓,如果晏春堂没有强迫我,那我必定寿短而终,再也拿不了剑。”
她没眨眼。她说得本来就是实话。掌中山河里,后来可不就是晏春堂强迫她吗?
“你······”
郦流白犹疑起来,没有剑修敢这种事开玩笑。
李幼安抬袖擦去颊上泪水。
“第一次见你,我说露水姻缘何足挂齿。我还脱你的衣衫,想要与你······郦流白,你怎么不猜猜,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郦流白又是一怔。
他哑然,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他背过身,不去看李幼安轻轻弯起来的眼眸。
面前是浩浩大江,从来坦荡的男子剑仙只觉心中大不自在。
“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