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嗤笑。
“怕什么。只要我能拿到那东西,解开封妖印。你们就不用再困在我身边。幽园被囚了几百年都已经疯成这样。我就不信,你不想摆脱我这个累赘。”
白衣男子仰头灌酒,知道自己多说也没用。
他侧头看着少女身上毛绒绒的裘衣,又听见她开口:“我今儿打了叁个喷嚏,总觉着有些不对。从来都懒得跟人打交道。跟我有交情的也早都死光了,都不晓得是哪个想起我。”
她的脸颊在浊火下瞧着很是柔软。
男子忍住心头痒意,又去看帘外飞雪。
他话不多,只是听她絮叨。
又说了许久的话,少女有些困倦,伸个懒腰便要去内院歇息。
白衣男子面上不变,一身浩然正气,挎上酒壶就随着她掀帘进去。
“不要脸。”
眼圈还红着的幽园狠狠咬断口中丝线。
莲藕小童眨巴眨巴眼睛,迟疑道:“兰花哥哥你可不地道。徐徐她又没招惹你。”
“你不懂,我骂得是仗着年纪大就欺负小姑娘的人。”
幽园冷笑,手中银针狠狠戳上绣棚。
后院屋里,少女徐徐把自己埋进被窝,捂住脑袋自欺欺人。
“今天是十五。”
白衣的白河摘下腰间酒壶,坐到她身边,眼神极为明亮。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可不管月亮圆不圆。十五的夜晚,对他来说总是有些不一样。
徐徐从被子里挣出来,小声讨饶。
“这个月就算了。我自己忍一忍,可以忍过去的。”
她的声音渐小。
因为男子只是定定瞧着她,神色疏朗,没露出一丁点儿旁的表情。
徐徐苦恼地钻进被窝。
温柔刀刀削人骨,她一个铁骨铮铮的好姑娘,哪里经得起这样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