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仙对决,争得便是这一息之间。
夜幕下,李幼安仰面看着晏春堂清晰削薄的下颚,目瞪口呆。
良久,她伸出一个大拇指,“晏春堂,难怪你硬是要认我做徒弟,你这人,蔫坏蔫坏的。”
黑衣剑仙沉默不语。
迎面是猎猎天风,李幼安硬是从晏春堂怀中挤出来,觉察出他一言不发,只顾向前。疑惑道:“为什么不留下跟郦流白打一架?我看他有伤在身。也就是气势强劲了些,那肯定是装出来的。师父你要是跟他打上一架,他以后见着我,肯定绕路走。”
她语气中有小小的恭维,也有些许的试探。
男子垂眸,轻声答道:“那只天外大妖能将郦流白打下人间,你以为我便能不费吹灰之力,轻易斩杀了它?李幼安,我劝你安分一些。要是被郦流白追上。一定会死在他剑下的人,绝对不会是我。”
李幼安咬唇,再想说些什么。
可对上男子的眼眸时,那些带着点小小讽刺的话,却是如何都不敢往外说了。
无他,俊美剑仙垂眸,原本黑而清亮的双眼之中,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黑气。
晏春堂闭目,轻声道:“李幼安,我不能再走了。”
他一挥袖,脚下乌剑便直落人间。
李幼安在他怀中欲哭无泪,“晏春堂,晏大剑仙。不,师父!你放我先走行不?”
晏春寒紧紧抿唇,眼下大患,早已不是被他甩在千里之外的郦流白。
“此时我心魔又起。须得先找个地方,让我涤荡心府,暂时将心魔压制下去。至于你······”
百年前与天外妖魔一战,他虽然得胜,却也在重伤之时被魔气侵入心府。闭关修养多年,心府之中的魔气却未曾完全除去。
晏春堂低头看向怀中人,再开口时唯余冰冷。
“必须跟我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