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疏寒一本正经,事实上这是他能想到的,所有李幼安必杀涂苏的理由中最为合理的一个。
李幼安神色古怪,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我斩了你的手臂,但没有把你的脑子打坏,对吧?”
郦疏寒一瞬沉默,“那你告诉我,当年斩剑台上,涂苏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李幼安再次伸展双臂,墨色的长发随着袍袖一起在风中晃荡开。
她慢慢后退,抬头看天。
夜幕之中,金光星星点点地碎开。
一道金色剑气长痕将长空划开,又徐徐南落。
她只冲着郦疏寒抬抬下巴。
“记得好好练剑。下次见面,跟你就不是朋友了。”
因为这总是少了些杀伐果断的男子,一定会挡在她的剑前。
从前是如此,日后也如此。
李幼安跃上高墙。身后男子扔来一物,她抬手接住,居然是另一壶带着泥土芬芳的美人瓷。
“不是请你喝的,”男子声音在风中一顿,“是给林厌的。”
李幼安摇头一笑。扬手握着美人瓷在空中摇了遥,昂首便灌下半壶。半壶之后,她将余下的半壶梅子酒倒在地上,接着向后一抛,随便酒壶砸中园中哪棵瓜果菜苗。
身后郦疏寒咧嘴一笑,李幼安只飞身向前,冲着方才金色剑光落下的方向而去。
待到走出许久,确认郦疏寒瞧不见自己了。
李幼安方才止步,捂着心口皱眉。
她不戳别人的伤心事。可怎么人人都戳她的伤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