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警戒线外向内看去，腥臭之气越发浓烈。

“发现了什么？”不知何时，孟川站在了她的身后。

“我可以进去吗？”

他犹豫片刻点点头。

陆七七立刻钻进警戒线内，一时间腥味扑鼻，钻入鼻腔内叫她直犯恶心，看来这气味的源头便在此处。

“他是怎么死的？”陆七七抬头看向孟川。

“死者是一个26岁的女孩。”他顿了顿，皱起眉头，似乎在思考如何措辞，半晌才低声道：“被歹徒强奸至死。”

强奸至死？！

盯着眼前的尸体痕迹固定线沉默片刻，突然，她心头咯噔一下，猛地猜到了这腥味的来源。

这是男人的精液味！

这得射了多少才能味儿这么冲啊！普通人又怎会有如此大的腥气？！

她心中骇然，从警戒线内钻了出来，坐在不远处的岩石上思索。

“如何？”孟川跟到她身边站定，目光灼灼，似乎想从她口中听到些不一样的结果。

看了眼天边的斜阳，陆七七不自觉地抚了抚胸前挂坠，轻声道：

“再等等。”

等太阳落山。

孟川似乎猜到了什么，没再做声，同她一并坐在岩石上盯着缓缓落下的夕阳发呆。

“你们干嘛呢？孟队你不会是带七七妹子来犯罪现场看日落吧？！”小蔡看着大老远并排坐在岩石上盯着落日出神的两人大声调侃道。

回应他的自然只有孟大队长一记眼刀，他努努嘴不再吱声。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夕阳不着痕迹地消失在天边，红橙交织的余晖依旧书写着夜色降临前的最后一抹绚丽，美得有些不真实。

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陆七七才坐直身子，借着月光再次看向被警戒带包围的地方，一抹半透明的白色人影不知何时已立于岸边，正迷茫地看着江面发呆。她猛地站起身，不自觉地向前靠近两步。

孟川见状也跟着站了起来，他朝着女孩的视线望去，似乎与先前并无不同，他没有出声，只是站在一旁静静观望。

正纠结着如何在孟川眼皮子底下上前跟女鬼打招呼时，头顶一阵温柔又熟悉的触感让陆七七回过神来，扭头一看，果然是肆玖！

“师父！”她小声唤道。

肆玖习惯性地抬手抚上她的发顶，目光不自觉地朝着站在一旁的孟川瞥去。

只一眼，脸上的不悦稍纵即逝，他不着痕迹地又往小徒儿身边靠近了几分。

即便被他视为情敌的孟川并不能看到他与七七之间的亲昵。

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河岸边的女鬼，似乎察觉到了徒儿的烦恼，他低头在她额前印下一吻，温声道：“我去问她。”

……

片刻后，陆七七回到孟川身边，一脸纠结地看着眼前人高马大的孟队长，支支吾吾半天愣是一个字没蹦出来。

孟川也不催促，抱臂而立，脸上无半分不耐之色，只是静静侯着她开口。

实在想不出合适的措辞，她心一横，正色道：

“他不是人！”

“谁？”孟川沉声追问道，女孩的答复似乎并不在他意料之外。

“凶手。”

“你还知道什么？”

陆七七陷入纠结，那女孩神情呆滞，仿佛魔怔，口中喃喃，念叨的内容却无半分价值，无论肆玖如何询问，女孩都不增理会，只是痴望着江面不断重复着“他真的好美，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