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鬼在窗外听了一整部成人惊悚色情动作片。
屋内激烈的肉体碰撞声音让陆七七面红耳赤,两人的对话内容却叫她毛骨悚然。
见里面动静消失,肆玖拉着陆七七翻出后院,躲在包子铺不远处一颗粗壮的行道树后。
没过多久,陈大海便从包子铺独自走了出来,动作敏捷行动自如,看面色除了惊吓过度略显几分苍白外似乎与常人无异。但陆七七知道,那并不是陈大海,身体里操控着他的另有其人!他快步走向停在不远处的黑色轿车,钻进驾驶座,顺着禾西大道直奔北方而去。
直到车子消失在夜幕之中,陆七七才小心翼翼的从树后探出脑袋,环视四周,见街上并没有行人,松了口气走出来。
不等她说什么,肆玖指了指车子消失方向的山开口询问道,
“那座山是松峰吗?”
陆七七打开手机地图,点点头,“是松峰。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去了上清观。”
“上清观?!”
“对,他会在那里结束自己的生命,放干血,再回到包子铺。”肆玖的语气还是如平时一般淡然。
陆七七显然没他这么好的心理素质,人马上就要死了,她总不能坐视不管啊,
“咱们要报警吗?”
“来不及了。”
“要不咱们去看看吧……”
肆玖平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抹无奈,似乎在为自己心余力绌而感到自责。
“七七,我现在这种状态帮不了你什么,我不想你做任何危险的事情。那个男人的身份我大概已经知道了,咱们回去做好充足的准备再做定夺好吗?”
陆七七点点头,有多大能力办多大事儿,她对自己的认知还是很清晰的,不会狂妄自大到觉得以己之力就能手刃两个变态杀人狂。
死过一次的人比谁都惜命。
“也不知道被封印的碎片现在何处,碎片的下落还一点头绪都没有呢,倒是先发现了人命案。”
望着夜幕里黑压压的松峰,宛如一只吃人的怪物匍匐在小镇身后。月色被浓厚的云层遮盖,只有立与街道两侧的昏黄路灯一对接一对的蔓延至道路尽头,禾西大道此刻仿佛化作黄泉路,通往地狱之门。
陆七七想到刚才两人的对话仍旧不寒而栗寒毛卓竖,压抑得她喘不过气来。
到底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她做不到视而不见,即便是那男人图谋不轨在先,但他的罪行应该依法惩戒而不是落到被剥皮放血剁成肉馅被人抢食的悲惨下场。
看出陆七七的沮丧,肆玖揉了揉她的发顶,“人各有命,别想那么多了。”
她点点头准备回民宿休息,倏地,她想起出现在后厨的男人,他身着青灰色道袍,再结合肆玖说他去的是上清观,心下有了一个猜测。
“他是上清观井中打捞上来的那个人对吗?”
“是。”
……
松峰脚下,上清观碧瓦红墙大气漂亮,门前却杂草丛生,显然荒废已久。一阵风吹过,竟从道观中带出浓重的腐臭味,荒山野岭,夜黑风高,更为其增添了几分诡异阴森。
不远处一辆黑色奥迪A6停于路旁,车门开启,一个肥头大耳的秃顶中年男人从车上下来。
来人正是陈大海。
只见他目不斜视,快步往道观中走去。
直至道观后院的井边他才停住脚步,环视四周,从地上捡起一片破碎的瓦片。
只听 噗嗤 一声。
是皮肉被利刃捅破的闷响,瓦片断裂处的尖角被直直捅进脖颈,从切口处渗出的鲜血宛若致人发狂的毒品,叫原本面无表情的陈大海变得阴鸷狰狞,他青筋暴起,双手紧握瓦片缓缓从左往右移动,顷刻间便在脖颈处划拉出了一个骇人的大口子。颈动脉被割破,血液如喷泉般喷射而出四处飞溅。
他双目圆睁咧开嘴角,面容扭曲癫狂犹如恶鬼。
哐啷 一声,瓦片掉落在地,陈大海双腿一跪,匐在井边一动也不动弹了。
直到血液流尽,贴在他背后衣物内的黄符闪出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