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朱和凌霁的关系,成了对双方一种巨大的消耗,成了无明业力的苦海。
艾朱没有一天不怨愤,而凌霁,则是没有一天不惶然。
然而,无论是出于爱,还是出于责任,凌霁都不愿放手。
可惜虚幻的“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网暴给艾朱带来了无法消除的苦痛与伤口,那么爱着她的凌霁,也无法代为受过。
凌霁发挥了摩羯座最为擅长的“忍”功,他自认为,自己是托着艾朱不让她堕入深渊的手,只要她愿意稍微挣一挣,就会发现,他依然在那里。
如果凌霁读过《堂吉诃德》,就会知道,他那时,就是在徒劳地跟风车搏斗。
艾朱撑着栏杆,望着维多利亚海港的万千灯火,用大拇指的指肚摩挲着戒指盒细密的丝绒,幽幽开口:“你倒是卖得一个好人情。怎么,不怕我跟他跑了?”
“嗐,你爱惨我了,怎么会选其他人?”李雨白一脸的洋洋得意。
艾朱难得地没有怼他,只静静凝视着半城繁华,海风轻柔地挑起她的发梢,又调皮地把那一缕发丝卷到了她的脸颊上。
“你是通过爱我来爱自己。”李雨白伸手帮她将那缕头发别到耳后,语气里是鲜少一见的庄重,“这能一样吗?”
艾朱没有看他,垂下头笑了,视线落在了那一直攥在手里的戒指盒上。
“你才是爱惨我了好不好!”良久,艾朱才用轻松的语气不服输道,“打开的那一刹那,简直闪瞎了我的眼!”
“看来还是不够闪,要是真瞎了,你就嫁了。”李雨白伸手拿过了那个戒指盒,准备收进口袋。
“是我的!”艾朱劈手要去抢。
李雨白一只手将戒指盒藏在身后,另一只手比出了两根手指头:“两次,我可是记住啦,有人嘴上说着要避人耳目,结果自己还是当着众人的面,向我求婚两次了!”
“缓兵之计,作不得真的!”
“这么说你也承认那是求婚了咯?”
“我告儿你李雨白,你也就占占嘴巴上的便宜......呜呜......你放开!”艾朱剩下的话没来得及说出来,因为半截舌头都被李雨白缠住了。
李雨白的胸腔里发出沉沉的笑声:“这才叫占嘴巴上的便宜,知道吗宝贝儿?”
回应他的是火热焦躁的喘息和溜进他裤腰的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