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我感觉背后嗖嗖的冷风冲我吹过来。隐隐的还夹杂着酸味。
我闭嘴摇头,默默的往前走。
心中在哀嚎:赶紧冒出来一堆鬼吧,打破这尴尬吧,我的老鬼吃醋啦。
我刚想完,一阵带着腐臭的冷风直冲着我的面门而来。
得,愿望成真。
韩正寰抱着我避开,顺手拉了杜衡一下。
我往前凝神看去,全身倏地僵硬。
在我前面应该是一个人工凿出来的地洞,看着应该就是那月老树的下面,地下的树根缠缠绕绕。
而且缝隙里塞满了尸骨,有的头骨已经被树根挤碎。
心中叹息一声,人死之后,魂魄若是继续滞留人间,一般都是魂随尸走,尸体在哪里,魂魄就会跟着去哪里。
这里这么多骨头,又想起刚刚墙上的白骨,这得祸害了多少人。
韩正寰看了半天,突然握住我的手。
我十分感动,“你不用担心,我不害怕啊!”
话还没说完,他直接在我手指上咬了一口,力气之大,看我那滋滋冒血的伤口就能看出来。
他淡定的把我的血抹在木头剑上,然后把我推到一边,从兜里拿出一张六甲虎符,身姿笔直,双臂展开,朗声道:“虎首人身,仗剑艮宫,专司八气,出入景门,能黑黑道,是处通风,急急如律令!”
反复的念了三遍,边念便用剑挑着符纸,在空中画了个太极图的样子,然后用桃木钉把符纸钉在最粗的树干上。
从洞口吹进一阵阵的冷风,同时响起一声声的虎啸,那些树根一碰到符纸就像是热油溅了水一样,发出滋滋的响声,然后猛地缩走。
骨头掉了一地,有的还摔碎了。
我捂着手上的伤口,瘪着嘴看向韩正寰,“疼。”
他收起剑,看都不看一眼,径直的往前走。
靠,几天不见,他怎么这么牛气了?
杜衡忍着笑,跟我说:“走吧。”
我像是怨妇一样跟在他后面,今天晚上回去一定要咬回来。
那些树根一撤走,前面出现一道门,这次十分简单粗暴,韩正寰一脚上去,门板直接倒地。
“你能吗?”我好奇问杜衡。
他抿唇,好半天才说:“没有可比性。”
我领会精髓,“这就是不能。”
他看我一眼,没再说话。
这里面实在是太黑,我从包里掏出手电,打开往里一看,瞬间一身的冷汗。
齐林正被四肢大张着吊在里面,手腕和脚腕上各拴着一撮头发,五根手指也是伸展着,而且每个指甲缝里都插着一根头发。
脸色倒好正常,我松了口气。
等手电光照到她的身后,我当即大叫一声,手电掉在了地上。
在她身后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很大。有半张餐桌那么大,鼻子被削掉,留下两个孔。
眼眶里空无一物,很显然,眼珠子别抠出来了。
嘴巴大张着,里面一团黑头发,仔细看,齐林手指甲缝里的黑头发就是从这张嘴巴里爬出来的。
韩正寰把手电捡起来,牵着我的手。
我手不自觉的抖了下,可怜兮兮的说:“你要不换只咬?这只手你刚刚咬过。”
他无语的看我一眼,揽着我的腰,轻抚着我的后背,“别怕。”
我靠在他怀里,心跳慢慢地恢复正常,“怎么把林子弄下来呀?”
说话的时候,我还能看见一团团的黑气从树根飘进来,涌到齐林身体里。然后又从指甲缝里的头发钻到她身后的大脸里。
韩正寰双目一厉,手里的裂魂刃径直的刺到那个大脸里,与此同时,拴着齐林的头发一松,她直接从上面掉下来。
杜衡几步上前,将齐林接住。
大脸里面传出一声的惨叫,下一刻木若直接从里面跌出来,脸上一道刀痕,深可见骨。
她惊恐而又悲戚的看着韩正寰,好像是他提上裤子不认账一样,“你真的对我下得去手?”
一听这话,我当即都火了,在我面前勾引我的鬼。
我从韩正寰手里拿过木头剑就冲过来,今天我不揍她一顿,我咽不下这口气。
她左右的躲着,碍于韩正寰在并没有下杀手,这更让我来火。以前把我揍得那么惨,现在竟然在我男人面前装可怜。
“你真的如此狠心么?你忘了当年”她话还没说完,韩正寰一挥手,她直接撞到身后的墙上,再也没有反抗的力气。
我神气的踩在她身上,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的说:“说,你过来这边到底要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