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走过来,这门竟然自己开了,但里面的场景真是让人心里发慌。
看着院子的布置,应该是个道观,可是这院子和正屋却被弄的像是个古代的义庄一样,院子里放着六口棺材,正屋里房子三口棺材,四个角落插着白幡,屋檐下挂着白布。
正屋对着我们的墙上有个大大的血红奠字,看着人头皮发麻。
而且,这明明是地下,并没有风,但是那白布和白幡却在轻微的飘动着。
“韩正寰,咱们回去吧。”我腿都有些发软,这是啥地方啊?
齐林也是脸色发白,抖着声音说:“我宁愿回去跟芯柔一起睡觉,也不敢进去,我先走了。”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却发现我们进来的路已经不见了,“路呢?”
“无路可退。”韩正寰淡淡地说。
虽然我也很害怕,但是作为一个半吊子道士,我还是很有责任感的,拉着齐林的手,安慰她说:“别害怕,正好长见识了。”
“你够了。”她横我一眼,咬牙切齿的说。
韩正寰在门口站了片刻,才抬脚往里走,我们三个赶紧跟上。
我注意到,我们一进去,院子里的白幡和白布摆动的幅度似乎更大了。
突然,正屋传来一阵声响,好像有个人从里面跑出来。
我紧张的攥着韩正寰的袖子,感觉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快出去。”芯柔脸色煞白的从正屋跑出来,身后似乎有一道黑气正在追她,但是一发现我们这里,那道黑气瞬间消失。
她拉着我的手,说:“快,跟我走。”
我感觉到她全身都在发抖。
韩正寰对我点点头,我们这才跟着芯柔往外走。
明明已经不见的路,在芯柔走出门的那一刻,竟然奇迹般的出现了。
她带着我们沿着进来的路走出去,等到站在学校的操场时,我已经是一背的冷汗。
在里面折腾半天,现在天已经大亮了,芯柔满脸的眼泪,说:“这没想到你们能找到这地方,我本来只是想求着你们把我们超度。”
韩正寰往前走了两步,看着教学楼,说:“这地方不解决,你们永远无法离开,把事情如实说出来,或许还有希望。”
芯柔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在村民上吊前一个月,我们村里曾经来过一个道士,他跟村长的关系很好,据说村里的学校就是他资助建立的,他在村子里住了一个月,在中秋前一晚,我本来是想去村长家里问他借一下车子,却看见他鬼鬼祟祟的从村长家里出来,往学校这边走。”
她说着,直接哭了出声音,“我当时好奇,就跟在他身后过来了,可谁知道刚走校门口就被人用手巾捂住嘴,然后就没了意识,等我醒来的时候就是在刚刚那道观里,胳膊上已经镶着这颗珠子。”
“我当时吓死了,哭着跑出来,结果”她泣不成声,抽泣着说:“结果发现村民们都已经上吊了,我尖叫着跑回家,看见看见我自己也吊在房檐上。”
我呆呆的看着芯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太阳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齐林突然说。
我抬头,这才看见太阳已经挂在正空中。
芯柔尖叫了一声,身体抖得厉害,我想要上前去安慰她一下,却被韩正寰拉住。
她眼神惊恐,跟我们说:“别跟着我,千万别跟着我。”
然后扭头就往外边跑。
这次,我不敢冲动了,扭头看向韩正寰。
他瞧着芯柔跑车学校后,才说:“出去,记住,看见什么都不可发出声音,否则必死无疑。”
我脚步发虚的跟在他身后,惊讶的发现街道上的人都不见了,往旁边的院里一看,差点就叫出来。
先前还在街上聊天的老太太被一根绳子吊在房檐上,眼珠外凸,大张着嘴,脸上却是带着诡异的笑容,身体周围有一层淡淡的黑气。
跟医院里齐阳脸上的笑容一模一样!
又往前看了两家。还是一样的情况。
等我们走到芯柔家里时,就看见她站在院子中央,双臂展开,就像是有人在撕扯着她的身体一样,她手臂上的珠子发出幽幽的绿光。
沐然想要上前去察看芯柔的情况,却被韩正寰拉住。
突然,芯柔大喊一声,身体猛地被拉直,一股股黑气涌入她的身体。她神情狰狞,额头的青筋都起来了。
等到黑气消失,她跌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呼吸微弱。
韩正寰这才上前,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她虚弱的笑笑,冲着我们说:“你们再去街上看看。”
我跟韩正寰对视一眼,跑出院子一看,直接坐到地上,这些人怎么又活过来了?
他们还是跟之前一样,聊天干活玩闹,好像我刚刚看见的上吊都是幻觉。
芯柔走出来,说:“从我醒来的那天起,这样的情况九日循环一次,我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了。”
她说着,猛地咳嗽起来。
“每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我身体都很难受。但一到晚上就会听见一个老头跟我说话,让我上山,我从一听见他的声音开始就失去了意识,等我恢复清醒的时候,我是站在阴山上。”她解释说。
阴山?
我突然想起那天晚上我看见她往山上走的事情,她说话的声音的确是个苍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