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姑娘在时, 哪里轮得到他们伺候皇上,听说小夫妻蜜里调油时, 喝白水都有味儿。
皇上跟姑娘, 可不正是白水儿都美味的时候。
桓崇郁坐下喝着一盏茶, 等她挑好衣服换上。
乌雪昭伸手就去拿紫色的衣裙,一则是她常穿的样式跟颜色,二则他也喜欢她穿这颜色。
手掌刚落下去,却拿起了另一件珊瑚红的裙子。
乌雪昭拿起珊瑚红的长裙,比在身上,转身问桓崇郁:“皇上,臣女穿这件怎么样?”
桓崇郁端着茶杯,掀起眼一瞧,颜色更衬她了。
他却道:“你换上朕才看得出来。”
这内室里也没别处可躲,当着他的面换?
乌雪昭拿着衣服,定定瞧了帝王一眼。
只见他靠在迎枕上,微微阖眸。
罢了,只她想多了。
兴许他都没想着要怎么样。
乌雪昭解腰封换衣裳,脱了里衣,滑溜细腻的双肩露在外面,小衣之下侧腰纤细,线条微曲。
她自顾换上珊瑚红的裙子。
才刚换好,一抬头。
帝王双眼已睁开,含着淡笑,显然已看她许久。
乌雪昭抿抿唇角。
……还以为他不会偷看她的。
走到镜子面前,自己梳妆,淡扫蛾眉,轻抿唇脂。
起身同桓崇郁说:“皇上,臣女好了。”
桓崇郁还坐在榻上,耐心等了她一会儿。
闻声抬头,打量着乌雪昭,顿觉眼前一亮,比起穿紫色衣裙,她穿红是一种雍容华丽的秾艳之美。
他脑子里陡然闪过一个念头。
不知她穿凤袍站在他身边时,又是什么样。
乌雪昭见桓崇郁不说话,不解问道:“皇上,这身不成吗?”
她倒觉得很合身。
郑喜办事,总是十分妥帖。
桓崇郁从榻上起来,道:“这身很好。”
他也走到床榻边,换衣裳,是一身淡青滚边的窄袖白衣。
乌雪昭帮他系腰封,她在他面前,堪堪及他下颌而已。
人也纤细。
一下子扑进帝王怀中,仿佛也抱不了满怀。
其实她并不瘦,只是他胸膛比家里的兄长、叔伯宽阔得多罢了。
桓崇郁的墨发高束,蝉扣束着。
凤眸虽冷,可皮肤白,人也俊美,不言不语时,敛着帝王气息,似哪家尚在念书的贵公子。
两人齐肩出去。
郑喜看得痴了一瞬,好一对璧人。
这要是不知,还以为是哪家的公府里的小夫妻,只是乌雪昭的发髻不对,她梳的还是少女发髻,不是妇人髻。
上了马车,乌雪昭才想起来问:“皇上,咱们去哪儿?”
桓崇郁道:“九月九,去登山。”牵着她的手,问:“你怕不怕累?”
乌雪昭摇头,说:“不怕。”
平日里她除了做女红,还要练字、作画,偶尔还会亲自料理家里小花园子里的花,锄草、搬花,并非省劲之事。登山她还吃得消。
再要辛苦点儿,骑射之类,她恐怕就吃不消。
既是登山,郑喜自有安排。
几辆车驾出了城,到城外的千如山。
今日虽是九月九,来千如山登山的人,却不如城里几座山多,不止是因为这里偏远,还因为这座山名气不如城里的几座山大。
到了山脚下,乌雪昭和桓崇郁一起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