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手的灰。
拿下了箱子,乌雪昭洗了手,还把箱子擦了擦。
这才发现——
“皇上,有锁。钥匙呢?”
“没有钥匙,想不起来放哪儿了。”
桓崇郁慵懒地坐在书案前。
乌雪昭蹙蹙眉,有些气恼的意思。
倒不是急着看这些东西。
只是折腾这么一大通,他竟不记得钥匙在哪里。
白费功夫。
桓崇郁朝她伸出手,说:“过来。”
乌雪昭拉着他的手。
天子的手才刚冷水洗过不久,一会儿就热起来了,很暖和,她的就冰冷冷的。
桓崇郁也察觉到了乌雪昭的手冷,握住之后,揉了揉。
把人拉到怀里坐。
空这么坐着,乌雪昭总不自在,随手捡起桌面上搁的,他还没刻完的东西,问:“您今日怎么出宫来了?”还有闲心思,三五不时作弄她,想来是闲下来了。
就是闲得很突然。
是闲的很突然。
内阁里几个老狐狸一个两个接连称病。
桓崇郁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他没耐心陪他们折腾,干脆晾他们几天。
连太妃宫里的茶都没过去喝,便出宫来寻她了。
朝堂上的事,说起来没头没尾,他便不同乌雪昭说了。
顺势拿起刻刀,说:“朕教你。”
乌雪昭:“好。”
也不是正经教,就是握着她的手,让她感受一下,怎么用力。
桓崇郁一面教她,一面接着刚才的话说:“早晨临时才得空出来,没来得及差人告诉你。”
遇到乌雪昭时,他也才刚到王府。
本想先到王府等她,没成想她会过来。还是郑喜眼尖,认出了乌家的马车,不然也得错过了。
果然是临时起的意。
乌雪昭收拢思绪,将目光全落到刻刀的刀尖上。
神思游离时,下刀无事,这会儿专心致志,反而一不小心手滑,割了天子的手。
乌雪昭轻呼一声。
看到血红的颜色从他瘦白的手指上冒出来,滴到桌上,她心里跟着一紧,忙松了握刀的手,心疼地问:“割得深吗?”
着急地想找帕子给他止血,到处摸都摸不到。
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的帕子也已经给了他。
桓崇郁慢条斯理地用自己的帕子,擦掉流出来的血。
让郑喜进来给他上点药。
乌雪昭连忙站起来帮忙剪纱布。
郑喜查看这点小外伤,游刃有余,给桓崇郁上过药之后说:“皇上,姑娘,幸好割得不深,没见骨。”
桓崇郁挥手示意郑喜退下。
乌雪昭虽松了口气,但还是很担心。
她给天子的纱布绑了个结,最后仍旧保持弯腰的姿势,盯着桓崇郁的手指一动不动。
乌雪昭的双眸之上,是一双舒展不开的眉毛。
桓崇郁安抚说:“别紧张,割了手指而已。”
乌雪昭紧抿唇角。
怎么能不紧张。
帝王的手要握笔朱批,又正好割的是右手中指,她还很怕会耽误朝政。
乌雪昭抬眼,拧眉认真问道:“您疼吗?还能握笔吗?”
桓崇郁垂眼,唇角轻翘,答的干脆利落:“疼。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