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江若若刚转头,沉知卿便将一个医药箱砸到了她的脚边,骂了她一句,“好了快滚。”
江若若低头翻找药箱时,沉知卿转着轮椅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她身旁,他低头看着她红肿的手,哼了一句:“没骨折,止疼药在第三层。”
她说了声谢谢,意外地发现沉知卿的药箱里各种药品都有,止血药和纱布居多,她疑惑地问:“你经常受伤?”
沉知卿不说话,半晌甩给她一句:“我们有熟到互相关心?”然后咕噜咕噜地滑动轮椅转到了书房。
没人说话的时候,江若若才意识到沉知卿的房间静得可怕,甚至能听到座式钟表的齿轮声,距离上次她来,整洁了不少。
她跟进了沉知卿的书房,有些尴尬的扭捏:“那个,我想请问你一些事……”
书房里光线不足,很暗,充斥着油墨气,像极了老旧书店里那股腐朽而又令人着迷的味道。让江若若震撼的是书房的地板竟是全透明的材质,她猜测也许是亚克力或者钢化玻璃,脚下就是碧蓝幽深的海洋,就好像有蛰伏的海怪张着血盆大口等待她走入陷阱。
江若若站在门边因为深海恐惧吓得脚有些发软,此时的沉知卿戴上银边眼睛,他交叉手托着下巴嗤笑了一声:“这就不敢说话了?”
顶着他戏谑的目光,江若若硬着头皮走近了书房,她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强定心神:“为什么沉宿说我要见到我父亲就必须留在船上。”
沉知卿的眸子颤了一颤,他松开手靠在轮椅上,揉了揉太阳穴:“呵,沉宿说什么鬼话你都信?你觉得你父亲在船上?为了这句谎言,你愿意被沉宿欺负一辈子?”
江若若喉间一哽,看向他的双腿:“我不是在乎我父亲的生死,我只是想要一个真相,我不懂为什么他要那样做……”
沉知卿定定看向她,几乎是卡着嗓子吼出来的:“你说的话真漂亮,是不是把你自己都骗到了?当年是谁看到沉家垮了,头也不回地离开,生怕我们沾到你拖累你!”
“现在你还有脸来问我你爸的事?那我爸呢?我大哥呢?沉渊都给你脸了,你都不离开,你非要死个明白,见你老爸是吧?”
“我懂了,我懂了,你就是贱!沉家现在发达了,你又想舔着脸回来讲旧情了?在床上脱衣服扭着腰伺候男人,真是贱!”
江若若咬着唇静静地看着暴躁的沉知卿,百口莫辩,她错过了十年他们的成长,她只知道他的心里积攒着十年的怨气,她知道他对她的依恋,所以也知道自己的逃离是多么懦弱的错误。
“你进男人的房间就是想出卖身体求情,就像沉宿教你的那样对吧?”沉知卿的黑发柔顺地垂落,掩映眼角的疯狂,他咬着后槽牙,面色难看,。
“不是的……”她张嘴辩解,沉知卿却不悦地啧了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你这种女人只配做一条母狗,只有主人高兴了才会赏你一块骨头。”
他打量她的目光冷到极致,让江若若如坠深海,几欲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