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雇主似乎记忆衰退了,却还能看外文书,真了不起。
阿厘偷偷打量那本书,发现并不是英文,像是法语或者德语之类。客厅还有黑胶唱片机和蒙着丝绒布的钢琴,都能看出此间主人富有情调。
阿厘十分羡慕这种生活,暗下决心要努力积累财富,也要像这样优雅地老去!
“丫头,你去清理阁楼。”她伸着干瘪的手指指挥道。
“好的,那请问清扫工具在哪里?”
“……你自己找吧。”说罢她就回过头将眼镜推上鼻梁,一手随意地抚摸自己的猫,一手捧着书,靠在椅枕上继续阅读起来。
阿厘只能自己探索,好在别墅房间虽然多,但是处处规整,终是在洗手间旁的设备间里找到了。
老式的别墅没有电梯,她只好自己提着水桶扛着扫把拖把,艰难地爬了两层半,才到阁楼前。
阁楼的门没有上锁,她实在累得不行,背着身弯腰拖拽水桶,同时用屁股顶开这扇满是灰尘的木门。
灿烂的朝阳慷慨地洒满了木地板,整个空间呈弧状,不能一眼望尽,阿厘大致扫视了一下,发现这里竟然没有家具,忍不住为自己高兴。
嘿嘿,八点之前肯定能搞完,九点肯定能到家!
阿厘直接跳过了扫地,把拖布在水桶里充分浸湿,开始一点点拖地。
天色渐渐变暗,透过阁楼的大片落地玻璃,可以看到淡紫色的天空,不远处的钢铁森林错落无序高低起伏,形成连绵的剪影,是平京标志性的落日美景。
纵使在这里长大,看过千千万万遍,可阿厘还是移不开眼,心不在焉地一边涮拖把,一边目不转睛,不肯错过每个绚烂的瞬间。
赚钱了一定要买个高层,安装落地窗,养一只猫,买个摇椅,坐在落地窗前俯视平京。
水声哗啦中,她如是想着。
阿厘吭哧吭哧地又跑到楼下换了次水,上边已经黑到不行了,顶灯的开关不在门口,她就沿着弧形的墙往里找。
走到另一面的时候,忽然发现角落里有一团黑影。
阿厘心脏差点停摆,“嗷”地一声比划着拖布往那里砸去。
这一刻,动作间掀起的微风放慢,仿佛时间静止,她清楚地感知到武器莫名脱手,而自己则迫不得已地向前扑去。
冰凉修长的手指桎梏在喉间,似乎在发光的暗红色的眸子如深渊凝视。
阿厘双膝跪地,身体前倾,两手胡乱撑住的是这“人”硬邦邦的身体。
一声深深吸气之下,在她的呆滞中,他忽然把她拦进怀中,以拥抱的姿势埋头在她颈间,獠牙瞬间刺破娇嫩的皮肤,让女孩浑身绵软地涨红了脸,散发甜美气息的血液在口腔充分涌流。
感谢伟大的父,将餐点送到濒死者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