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向宇有些不敢认眼前这对狼狈到凄惨的男女是昨天早上还好好的游人。
对他和赵谟以前来说,荒野求生或是负伤都是常事,但自从退了队,过了这么多年安稳日子,那些腥风血雨基本都抹了干净。
怎么还可能伤得这么重。
不过人活着就好。
那种十年难得一遇的暴雨,能活下来就是奇迹,就是山神显了灵。
车上,是多杰开车,周向宇灌了一杯葡萄糖带过来,递给一言不发的赵谟。
“喝点。”
这人嘴都白了,再晚去会人都凉了。
赵谟右手接过,左手仍然揽着上了车就昏睡过去的阮梢,他紧皱着眉,不放心。
周向宇回头催他:“快喝了,等一下咱们直接去县城,镇上的我怕……不保准。”
明明已经获救,可赵谟却还有些心神不宁,阮梢睡得昏沉,可苍白的脸上却有着诡异的红晕,呼吸也更急促了。
他大口饮下葡萄糖水,问周向宇:“要多久才能到县城。”
“一小时不到吧。”
赵谟指腹压得发白,“能快点吗?”
多杰应声:“能,但是快不了太多,哥。”
他边说油门踩得越是飞快,超速闯红灯一样不落下。
为了兄弟,驾照分扣光了也无所谓。
赵谟握紧了阮梢的手,食指搭在手腕脉搏处,感受它的跳动,他才能安心。
县医院长廊,绑了半身绷带的男人满目疲惫,悲怆地望向急救室。
下车时,阮梢怎么也叫不醒,医院出动了担架,直接将人送进急救。
他们两个受得皮外伤实在太多,唬得被医生当成重点对待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