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着脸,将她从腿上挪开。
不欢而散,这次赵谟没有抱她上去,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也许是在小县城里待的久了,他自己也被闭塞得过分,不过成年男女你情我愿的性爱游戏,不存在着谁为谁负责。
他为什么要强迫阮梢作出一个选择呢?
几天来气血上涌的脑袋终于得以冷静下来,无厘头的气愤与纠结,赵谟没意识到自己就好像是遇到了始乱终弃的渣女的纯情少男,多愁善感又患得患失。
第二天,他醒的很早,北方天亮的晚,他举着昨晚修复好的变速箱来到院子里时,天还是黑的。
看了眼二楼房间的窗户,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她还没醒。
赵谟的动作下意识轻了许多,他自己没察觉,甚至连放下引擎盖时都一只手搭着,轻拿轻放。
修好她的车,反复检查,认真程度几乎超出了他这十几年来在这里工作的任何一次,他可不想她开到半路突然熄火又出什么事。
青省环线的风景确实不错,但是有几处是无人区,甚至连驿站和服务区都没有,几个小时开下来才能看见星点人家,支着帐篷站在路边卖东西。
赵谟突然有些担心阮梢的安全。
她只身一人,危险的不仅是车辆行驶中遇到的各种问题,同样还有来自陌生人的不确定风险与那些无人区常出没的野狼野犬。
阮梢睡不踏实,深夜和凌晨各醒了一次,中间她还悄悄把门推开一个缝,偷瞄着躺在楼下的赵谟,他的动作没变,和她离开时的一样,面朝里,侧卧着。
起床后她眼圈发青,一副恹恹的样子。
赵谟等在楼下,看她衣着整齐,脸色有些发白。
“要走了?”他问。
“嗯。”阮梢点头,她拿出手机,“修车要多少钱?我扫给你。”
他们甚至都没加联系方式。
“不用。”
怕阮梢误会,赵谟又道:“就当是我帮忙。”
阮梢不应他,这次直接从钱包里找出现金,数了十几张塞进他手里,她在网上查过,修变速箱的价钱差不多就是这个数。
钱递出去的一刹那也就说明他们脆弱诡异的关系正式结束,阮梢心情瞬间乌云密布,她压下心酸快步从赵谟身边走过。
打开车门,阮梢坐了上去,皮质座椅擦得干干净净,甚至连中控台的杯盒都被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