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总是收集颜色不一的塑料杯,高饱和度的俗艳,很特别的爱好。
他跟你分享自觉上不了台面的背后原因:有颜色的水,即便是白水,也有别其他白水,喝起来味道似乎都不再寡淡。
按他的说法,用紫色的杯子盛水的话就是葡萄味,用红色杯子装就是石榴味,可小雨没尝过石榴,只是远远看到过,红得发紫,好像被冰冻住的血滴,一眼望去根本数不清有多少滴。
但是他尝过葡萄,甜甜的,甜得发软,顺着喉管不发出声响就能滑到肚子里,用力捏竟然可以爆出汁水,特别好玩,跟捏眼珠一样。他朝你说起这些事情时总昂着头,口吻也有股自得和骄傲。葡萄在他眼里是最好吃的东西,因为这个,他也各外喜欢捡紫色的杯子,小心擦拭干净,然后神圣庄重地摆到床头。
你已经无法准确描述出他的长相,或许因为在你和他拼命活着的那段时日里皮囊是最没有用的,你们偶尔还会抱怨为什么没有一些兽人刀枪不入的皮毛。
你对这些琐事倒记得清楚明白。
清楚明白记住的还有那个爱捡杯子和哭泣的男孩,你允许无底线纵容的只能是他一个人。
荒唐战争后恢复元气的城市,凭借一副姣好的外貌就能被拍卖出天价,平时人们对好模样的也格外宽容绅士。
你打量Iris的面容,结构比例堪称完美,照着整容手册复刻的脸也没有他那样的规整完美。
可老妈子沉丁希望把你养成淑女,所以你学不会绅士那套。
“你也知道自己没用。”你冷下脸,毫无起伏的话却让Iris脸色变了又变。
他浑身绷直,还保持帮你洗脚时的半跪姿势,翕动嘴唇数下,最终低下头掩饰说不清的难堪。
“拿我当主人,就应该自觉。”
狭小伏地的视角掠过湿漉漉的脚面,拥有优美足型的女孩重新穿上鞋,浑圆可爱的脚趾被藏住,他此时外露的贪婪和欲望也被强行收回,隐于潘多拉魔盒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