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样只能依赖他人才能获取救赎的时光她再也不想经历了,可她发现她依旧和那个倒在病床中只能靠着哥哥、靠着他人的自己没什么两样。
这让她沮丧,也让她无可奈何。
明亮的双眼附上一层白翳,如同被薄膜覆盖,她微微抬头去看阳光,那温暖的感觉能让她好受些。
棕红色的发丝在暖风中飘荡,一个熟悉的身影倚靠在窗前,发丝挡在她面前吴敏瞧不清对方的神情,眼睛上的薄膜被阳光融化,嘴唇微微张开想要喊出那个称呼。
可最终也还是没能说出口,毕竟风停了,那双眼睛也从发丝下显现出来。
叁楼的窗户不算远,momo老师很明显在看这里,可她的神情只能叫做无动于衷,吴敏见过这样的神情,那是田老师邀请她时的表情。
半眯着眼睛带着淡淡笑意,就好像一切与她无关,她只是一名看客。
吴敏低下头,不敢再看了,也不敢说话。一瞬间她的怨念不仅仅是围绕着她的这群不良,脚边的蚂蚁执着地攀爬着她的鞋尖,她抬起脚将其碾死,将自己的盼望碾死。
是啊,她不该埋怨他人的,本来他人就没有义务瞧见了就一定要帮助。
她捂着头像冲出火灾一般从人群里挤出,比她想象的还要轻松,她勇敢地迈出来了。
她极速地奔跑着,风不断从她张开的圆口中灌入心肺,淡淡的血腥味冲进鼻腔,她不知疲倦地迈着脚步,直到体力不支摔在地面。
真是可笑,她瘫坐地面看着黑色长袜上渗透出的湿意,那群人也没跟过来,既没伤害她也没辱骂她,唯一的伤口还是自己摔出来的。
她在做什么?
拍了拍长袜上的细砂,淡淡红色染湿了指纹,剥开的一瞬间皮肉跟着长袜纤维一起剥离。
“嘶”,看来还是得去医务室。
一步、两步,她经过最近的医务室,往那个隐蔽的只去过一次的医务室缓慢走进。
她……还是想挽救内心的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