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弄丢了你,我妈妈恨死我了,她早就在心里把你当成媳妇的不二人选。”
邢绪宁视而不见许愿略带厌恶的眼神,又开始那一套说辞,“我反思检讨了很久,我确实为了工作疏忽你,我发誓我会痛改前非,以后你和家庭是我的第一位,我会减少工作陪你,愿愿,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许愿沉默,思索一瞬后话到了嘴边,即便余光扫到桌边有人经过,也已来不及收回去:“邢绪宁,复合是不可能的,一旦想清楚,我从来不回头。”
餐厅的另一边。
陆丰南落座,望着对面气度不凡的男人,笑得意味深长:“今天什么好日子?我刚听到一个美女跟她对面的男人说复合是不可能的,想都别想。”
他摩挲自己下巴,莫名其妙又问:“季延,你是收到什么风声了?”
林季延回复完工作信息,终于掀起眼皮正眼看他:“你见到谁了?”
陆丰南笑容扩大,后仰靠在椅背上:“你猜。”
林季延当然没有兴致玩什么猜谜游戏,把脸转向餐厅另一侧,视线散漫地扫了一个来回,最终锁定了在右前方那道纤细腰身上。
目光瞬间变沉,他盯着那个方向的时间有点久。
头发长了一些,扎着简单的马尾,天鹅颈白得惹眼,上身纤细,三年过去,她还是没让自己胖一些。
至于她对面的男人,长相过得去,只是表情局促,显然被打击得狠了。
即便看不到她的表情,林季延也可以轻易猜到,那张清秀倔强的脸一定绷得很紧,他比谁都清楚,真要撕破脸时,她一向不缺破釜沉舟的勇气。
他的嘴角一勾,觉得有趣。
陆丰南没有错过他表情的细微变化,都这时候了还不忘开玩笑:“哎,脖子累不累?”
林季延终于转过脸来,情绪很少外露的男人,难得剜了他一眼。
“我帮你瞧过了。”陆丰南这滚刀肉可不怕,“你这妹妹是出落得越来越水灵了,你将来的妹夫有福了。”
林季延不接茬,老神在在翻菜单。
陆丰南可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季延,你真不知道?”
林季延的目光,像在看一个智商不达标的蠢货,“是你选的餐厅。”
翻阅两页菜单后,他手一抬,招来服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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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绪宁。”许愿无动于衷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已经分手的前任其实不该再见的,我之所以答应和你吃这顿饭,也是有事要和你说。”
邢绪宁以为她有事要求,又生出一线希望:“你说,我够得到的,一定帮忙。”
“不需要你帮忙。”许愿直言不讳,“麻烦你转告阿姨,有事不要再打我电话了,以后打来我也不会接,你妈妈有儿子有女儿,家里亲戚也不少,我工作很忙,和你也没有瓜葛,没有义务再帮你家里做事。”
“帮了一次是出于道义,换成陌生人我也会义不容辞,但是两次三次我就做不到了,我也是个很斤斤计较的人。”
这些话毫不留情面,不是她往日说话的风格,她一贯温和,就连讲话也不大声,常会让人误解她性情柔软,也好拿捏。
显然邢绪宁母子看错人了。
邢绪宁变了脸色,难堪后,一时也难以应对这样突然变得犀利的她。
他知道老太太有打电话给她,还曾当着他面信心满满地表示:“愿愿性子软,你去忙工作,你这女朋友妈妈帮你来挽回,我就想找个听话的媳妇,看来看去,愿愿最合适。”
看来他妈妈要失望了。
“对不起,我会跟我妈妈说的,以后不会再打搅你。”他态度诚恳地致歉。
许愿点头,话已经说到这份上,相信这对母子应该也是要脸的,不至于再没完没了纠缠。
她看向对面的男人。
本来一心一意想嫁给他的,那时觉得,安稳的生活比喜欢更重要。
分手后也难过了两天,但现在回想,难过更多是因为她那么坚定地想嫁,对方却一再漠视她的基本需求,并不愿意给出最起码的诚意,就连现在想求复合,也是因为“妈妈恨死我”了。
除了失望,他什么都没有给她。
没有胃口吃这这顿散伙饭,她正要走,不想服务员端着两盅走来,说:“两位,这是本餐厅的招牌煲汤,请慢用。”
邢绪宁疑惑:“你们是不是上错桌了?我们没点这个。”
刚才他问许愿,许愿明确说不要。
“没有上错。”服务员将汤放在他们各自面前,“是一位客人为你们桌点的。”
邢绪宁莫名其妙:“什么人?男的女的?人坐哪里?”
“客人让我们不要透露……”服务员被他的气势唬住,最后还是指了指远处的某一桌。
可那边位置哪里还有人,只有一个服务员正在快手快脚收拾桌上的餐盘。
许愿一直没有说话。
疑惑的目光一直凝在面前的一盅鸡汤,可以看到汤里有好几味药材,想来很滋补。
她心念一动:“这汤叫什么?”
服务员答:“当归乌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