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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第一百九十五章(2 / 2)

见儿子不吱声,金文英又自说自话地道:“再说,谁家闹离婚,不闹个三年五载,最后还偃旗息鼓的,我还没见过头回说离婚,第二天就离掉的。”

文江也没有心思和母亲解释,扔下了一句:“我去贺家找羡薇!”就走了。

金文英追出了两步,见儿子还真去了,气得不得了,等丈夫回来的时候,还忍不住抱怨道:“你说林羡薇,才嫁进我们家几年,就露出狐狸尾巴来了,谁家媳妇像她这样,文江都没提离婚,她提什么离婚?是我们文家对不住她,还是文江对不住她了?真是给她的脸!”

文登州一听到儿媳妇要离婚,立即就火冒三丈,对着老伴吼道:“我让你收敛点,收敛点,你非要欺负人,你自己煮饭,一碗不多,一碗不少的?谁多盛了一勺子,这锅饭不就没了准数?你就闹腾吧,这样的儿媳妇你都不要,我看你让你儿子,给你取个仙女儿回来供你使唤才算好!”

转身也往贺家去了。

父子俩几乎前后脚到贺家,但是林亚伦一看是文家人,立即就把院门给重新拴上,一句废话都不想和文家父子俩说。

文登州最后在门外叹道:“之桢,咱们是老朋友了,俩家何苦闹到这份上呢?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你看,把话说开可以吗?”

又道:“亲家,不孝子不懂事,还请你们看在我老头子的面上,开门把话说开,文江和羡薇之间,到底还有个孩子呢,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啊?”

贺亦棉在里头冷冷地回道:“文家老头子,我就给你一个准话,你儿子在外头找了个姘头,俩人好了个把月了,你马上就能抱孙子了,我们羡薇是给人家让路呢!你可别不知道好歹,我们没去单位举报他生活作风问题,都是看在乔乔的面上了!”

文登州一时面红耳赤,看向了自家儿子,见他低着头,却一句都不辩驳,知道儿子这是真给人家拿到短处了。

一时气得,牙齿咬的咯咯响,在贺家门外头,就忍不住朝儿子踢了一脚:“你怎么对得起羡薇,你让我怎么面对羡薇舅舅?”

文登州长长叹了一声,到底没脸再说情,转身走了。

贺家里头,见外头没了动静,一家人就热热闹闹、高高兴兴地吃起晚饭来,今天是爱立和沈玉兰下厨,爱立做了一份蔬菜肉丸汤、一份醋溜小藕带,沈玉兰做了一份清蒸鲈鱼、宫保鸡丁,又炒了几个素菜,一家人就着馒头和稀饭吃起来。

小乔乔把一张小脸都埋到了白面馒头里,抓着热乎乎松软的馒头,和妈妈道:“妈妈,真好吃,比我以前吃过的都好吃。”

沈玉兰笑道:“那乔乔在舅奶奶家多住几天好不好?”

“好,乔乔要一直住在舅奶奶家,妈妈也要住在舅奶奶家,有好吃的,还不用干活儿,能陪乔乔玩。”

童言无忌,贺亦棉和沈玉兰听得,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沈玉兰摸了摸乔乔的小脑瓜,笑道:“好,那舅奶奶就作主,把乔乔和妈妈都扣下来,不给回家了。”

吃过晚饭,大家开门送沈青黛一家回去的时候,发现文江早已经走了。林羡薇心头微微松了一口气,夫妻走到这一步,她已然不想再看到这个人。

晚上,等把乔乔哄睡了,林羡薇走到爱立夫妻俩房前,敲门道:“爱立,睡了没?”

爱立忙开门道:“还没有呢,表姐,你快进来,外面冷着呢!铎匀去找贺叔叔下棋了,我一个人在呢!”

“就是那位谢微兰的事,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和我说一下?”她纯粹是好奇爱立怎么会认识文江的姘头?

爱立忙道:“哎,好,你快进来。”将谢微兰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从她们在申城第一次相遇说起,到藏季海和谢微兰离婚,谢微兰认林岫云当干妈,以及她亲口说和文江之间只是露水姻缘。

爱立简略地把她所知道的谢微兰,向林羡薇叙述了一遍,末了才道:“表姐,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张伽语这个人,是姑姑和我妈妈她们老家的朋友。”

林羡薇还真知道这个人,“我知道,我妈妈这些年一直和她有通信,先前她为儿子的工作来找舅舅时,我刚好也在。”她对那位阿姨,还有些印象,看起来比较温婉、柔和的性格,一看就是在家里以丈夫或婆婆的话为主的。

所以当时张伽语带着儿子走后,舅舅有些为难地叹气的时候,她还帮着说了两句话,说她可能在婆家不是很容易,一心盼着儿子出息些。

舅舅当时告诉她,这儿子是她丈夫前头的孩子,自己还有些意外,想不到这位阿姨,对继子也能上心到这份上,还抹下脸来找舅舅帮忙。

后面舅舅好像到底给帮了忙的。

问爱立道:“这位阿姨和谢微兰有什么关系吗?”

爱立轻声道:“她是谢微兰的生母,今天我妈妈在饭店里看到谢微兰,觉得和张伽语长得很像,就问了她一句,没想到真是张伽语的女儿,就是在小时候,被张伽语遗弃了。”

林羡薇一瞬间脑子都有些不够用,忙喊道:“爱立,你停一下,你的意思是张伽语有自己的亲生女儿,还把这姑娘遗弃了?然后她嫁给了别人,把别人家的孩子当亲生子?”

爱立点点头,“差不多是这样,所以感觉谢微兰从那时候开始,可能就变得目标性比较强,行事可能也没什么道德上的顾忌。”

林羡薇忽然笑道:“我感觉文江会在她手上栽一个大跟头。”

她和文江由双方长辈介绍认识,然后恋爱、结婚,前后也有四五年的时间,她自认对自己目前名义上的丈夫,还算有几分了解,这是一个多少有几分自傲、自负的文人,他可能会认为谢微兰一旦跟了他,自此就会死心塌地。

但实际上,谢微兰与绝大多数循规蹈矩地成长起来的华国女性不同,她的人生信仰或信条与传统的女性美德或人文道义皆毫不相关。

她整个人都游离于规则之外,这样的女人,对文江这类自以为是的男人来说,往往会带来致命一击。

知道了这是一个与自己完全不同的女同志,林羡薇心里最后一点疑惑都没有了,和爱立道谢道:“爱立妹妹,谢谢你这样事无巨细地告诉我,”连自己和谢家的牵扯都没有隐瞒她,林羡薇想了一下道:“明天上午我去单位打离婚证明,然后下午我们一起去逛逛第一百货吧!你和铎匀结婚,我连贺礼还没有给你们选好,你明天陪我去看一看好不好?”

爱立忙道:“不用,表姐,你先把自己的事情忙好,这些小事,咱们以后再说。”

林羡薇苦笑道:“我就是想让自己忙起来,尽快把这一阶段熬过去。”

听表姐这样说,爱立也觉得逛街对于女性来说,是最好的解压方式,笑道:“那咱们明天把铎匀、表哥和我哥都一起喊上,让他们给咱们凑票、提东西。”

林羡薇笑道:“好!”

这时候樊铎匀回来,林羡薇就告辞走了,铎匀问爱立道:“表姐对文家那边,还是先前的态度吗?”

爱立点头,“还挺坚决的,可能是对谢微兰有些好奇,过来问我一下。”

想了想,和樊铎匀道:“我今天听表姐说,文江有个笔名,叫‘伍金’,你知道吗,这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他这几年正是风云际会,很得上头领导的看重,以后怕是靠一支笔就能爬得更高。表姐现在和她离婚,是最合宜的时机,不然以后怕是奈何不了他,他若是不愿意离,那就生生捆住表姐了。”

爱立只是忍不住和樊铎匀吐露一点心声,没想到她说完,就听樊铎匀道:“我知道这个名字,我在报纸上看过,前年有一部历史电影的批判,就是由他带头的。”

爱立震惊了!她想起来前年序瑜曾经和她讨论过一部名叫《罢官》的电影,当时序瑜还说作者上纲上线,帽子扣的太大,原来那篇文章是文江写的!

心里忽然涌出强烈的后怕来,她以为文江离成名还有一两年,没想到他已然冒出头了,和樊铎匀道:“咱们这一次,一定要帮羡薇表姐把婚离了,不然……”

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铎匀不让她吐露未来的事,但是如果羡薇表姐这次不能成功脱身,十年以后,一旦清算起来,不仅是羡薇表姐和乔乔,怕是连贺家和林家都会受牵连。

樊铎匀握住了她的手,温声道:“爱立,你不用说,我明白。”

爱立望着樊铎匀沉沉的眸子,心里忽然就像是被注入了什么力量一样,立时就安静了下来。双手把他脖子抱住,头埋在了他的颈窝里,“铎匀,谢谢,我感觉遇到你,是我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