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白!”秦箫咬牙切齿,“你人在哪?”
“这么想见我吗,嗯,宝贝?”
秦箫被他甜腻的语气激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拿远手机,嗔骂道:“少唧唧歪歪,打我电话干什么?”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了吗?人家可是超、想、你、哒!”
“没事我挂了。”
“别——”电话里的人语气恢复正经,“来找我吧,我在体育馆等你。”
秦箫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说的正是A大体育馆,登时全都明白了,惊怒道:“你和周以真在一块儿?她把736给你了?”
没有回答,电话已经断了。
“……”
这家伙还没有去机场,原来是想在这种时候交易……秦箫放下手机,马上跳下车甩上车门,朝A大体育馆跑去。
中午12点多,体育馆周围一个学生也没有,玻璃门前立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禁止入内」的字样,然而门上的锁已经被人打开了。
秦箫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别的人,才推开门进入体育馆。
绕过一条宽长的走廊,远远就能听到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秦箫摸上腰后的枪,慢慢走出昏暗的观众席通道。
宽大的室内篮球场地板上散落着几个篮球。空,且冷清。一个身材拔高的男子独自打着篮球,他身穿简单的白T恤和黑色运动裤,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大学生。
只见他拍了拍篮球,原地抬臂投篮,接着,看都不看一眼,就转身朝观众席走来。
篮球入筐,落地,在地板上弹跳着,逐渐安静下来,停在球场中央。
李月白走到秦箫几步外停下,他的额发被汗水微微打湿,墨黑的眼珠熠熠生辉,瞅着她上下打量。
两人视线对上,秦箫先开口说话:“周以真是不是把东西给你了?她人呢?”
李月白双手插兜,没有回答问题,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似是要把她的模样印在心里。
秦箫被他搞得有些不耐烦:“你到底叫我来干什么?”
“我要走了,秦箫。”李月白的语调略微有点低,通透干净的嗓音中带着与生俱来的小磁性,纯粹而诱惑,他凝望着她,慢慢弯起嘴角,“我们要不要来个深情的告别?”
“周以真在哪?”秦箫保持着冷静,不去听他胡言乱语。
“真是冷淡……”李月白轻笑出声,“我还是更喜欢你在床上的表情。”
心中的火越烧越旺,秦箫再也按捺不住,按在腰后的手拔出枪指向男人,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李月白躲开弹道方向,贴身上前抓住她的手腕,把枪撞飞。他一脸吃惊样:“哇,你真想杀了我?好歹我也是被你上过的男人……”
闻言秦箫更是火冒三丈,屈膝顶向他的胯间,李月白反应很快,几乎是同时,伸手扣住她的膝盖挡回去,秦箫没有停顿,借力侧过身,用肩膀撞开他。
李月白踉跄着后退,秦箫趁他还没抬头,提起灰色西服裙,一个高腿横踢把他狠狠扫飞在地板上。
“回答我的问题!”她吼道。
“白色的……”李月白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小声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这个奇葩男人死到临头还要贫嘴!秦箫额角青筋跳起,走过去用力踹他脑袋,怒不可遏:“李月白,你是不是有毛病?!”
“咳,轻点嘛,脸疼……”
“你他妈的——”她用鞋跟狠狠卡住他的喉咙,让他再也说不出话,“周以真在哪?赶紧交代!我立马叫你死个痛快!”
李月白握着她的小腿,仰着头艰难地呼吸,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秦箫盯着他的嘴巴看了半天,稍稍抬起脚,放他出声。
“她已经……走了……”李月白喘息道。
“去哪了?”
“我哪知道,我又不关心她……”
“她给你的东西呢?”秦箫皱眉。
“什么东西?”
“OSD736。”
“噢……那个啊……”
李月白拖长了调子,慢慢抬起视线,顺着秦箫纤细的小腿向上滑,四目交接,冲她眨眨眼,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
“你猜。”
俗话说“不见棺材不落泪”,秦箫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她怒极反笑,转了一下鞋尖方向,抵住他的下巴,语气平淡:“我猜到了。”
“你猜到什么了?”李月白愣愣地问。
“你猜。”她把话原封不动地丢回去。
李月白:“……”
秦箫知道他是在拖延时间,周以真肯定还在学校,她不再耗口舌,脚后跟卯足了劲,就要把男人的脖子踩断。
“别……”李月白眼圈一下子红了,紧紧攥住她的腿,艰难地挤出声音,“……弄死我……你就永远……不知道……”
“我已经知道了。”她无动于衷,睨着他,就像看一只蝼蚁。
窒息的感觉并不好受,李月白知道秦箫这下是要动真格,别无它法,只能主动反抗,他两手扣住她的小腿,曲膝侧翻,跪地而起,把人掀到一旁,中途还不忘拦住她的腰,稍作缓冲。
秦箫摔倒在地上,抬起另一条腿踹他。李月白一举擒住她的脚腕拿下,这人的脚踝比他之前丈量的尺寸还要细,他都不敢用力,怕把脚腕给折没了。
“别打了,秦箫,我只是想和你道个别,说几句话。”他好声好气地说。
“你先放手!”
“那你不能再打我了啊。”
“行。”
她答应得很干脆,然而他手指才刚松开一半,她就猛抬脚踹向他的膝盖,李月白眼疾手快地摁下,起身跨上秦箫的后腰,把她乱动的手臂扭到后面压住。
“我就知道。”他一边调整,一边嘀咕,“你说话从来不算数,老是出尔反尔。”
秦箫撇了一下嘴角。
“其实我还挺开心的。”他说,“你一个人来,陆晨居然没跟着,我本来还想顺道弄死他……”
“你敢!”秦箫回头怒喝。
“你看我敢不敢!”李月白的神情陡然变得阴狠起来,“那家伙整天色眯眯地围着你打转,我不仅要弄死他,还要把他的眼睛挖下来 !然后再阉了他!”
“李月白,你真他妈下流!”
“下流?”他笑了,带着戏谑的口吻,“你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呀,不要翻脸不认人嘛宝贝,那天在酒店,你可是要了我整整一晚,唔……五次还是六次?我差点就死在书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