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平时看起来弱不禁风,杨真的身体素质却是真的好,之前还是半死不活的模样,现在背着她大气也不喘,步伐沉稳,轻轻松松就下了山。
明明最短的山路也要走上一个小时,秦箫却感觉眨眼的功夫就到底了,有些意犹未尽。
守在入口处的温梓琪看到他们又是血又是泥的模样,吃惊不小,赶忙把人塞上车,让警员帮忙送到附近的医院。
这次追捕还是失败了,周以真像是真的被神佑了一样,再一次成功逃脱,有警员分析,她很可能是从灵光山的背坡面到黄岳,然后逃进O城。
陆晨细细汇报完情况,看到秦箫脚缠纱布坐在病床边一直出神,只好主动出声问:“秦队你没事吧?我们要不要联系一下O城那边的公安……”
“杨真呢?”
“……杨真?”陆晨反应不及,慢了半拍才回,“他头上缝了几针就出院了,好像不严重……要我找他过来吗?”
“不用了。”秦箫摇头,“大家都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整一下吧。”
没头提起,又没尾揭过,陆晨心感异样,却一时摸不着头绪,队长的心思一向没人能猜透,他没有立场去追问,心下猜测杨真这次必是有所功劳。
秦箫在医院呆了一天就腻了,足腕扭伤又不是骨折,温梓琪劝说无效,只好把她送回家调养。
家里依然还是老样子,秦箫的公寓里说不上整齐,但也并不乱,家具物品精简,即使乱摆乱放也只是多些生活气息罢了。
一觉睡到晚上7点,她精神好了许多,从书房翻出上次的拼图,铺满客厅地面
灯光温馨明亮,电视频道里放着老电影,不大不小的声音营造出宁静又美好的气氛。
秦箫胳膊下垫着抱枕,单手托腮趴在小地毯上,耐着性子拼拼凑凑,进行过半才发现整幅拼图放颠倒了,于是后勾起小腿,努力够着手转了一下。
身后一阵风拂过,带来不易察觉的凉意,她忽地想起自己几个小时前关了窗户。
手上的拼图碎片哗啦落地,同时客厅的灯熄灭了。
她心中警铃大作,撑臂要起身,哪知脚腕伤处突然泛起一股迟钝的麻痛,她一下子定住——右脚被人扣住了。
朦胧中一个人影半蹲在身后,电视屏幕的光映在那人的脸上,沿着鼻梁投下半明半暗的阴影。
“好久不见呐,秦队长。”那人说。
秦箫忍痛问:“你怎么带走周以真的?整座山都被封死,你把人藏哪儿了?”
男人笑了一声,未作回答。
秦箫本就没指望他会交代,声音愈发平静:“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了,这是干什么?来杀我?还是来送死,Elisha Lee先生?”
“看来你已经调查过我了。”李月白手顺着她的足腕抚上小腿,“亲爱的,我真是受宠若惊。”
什么混账玩意儿。
秦箫抓起身下的抱枕朝身后砸去,同时用力抽回右腿,然而挣扎未果,右脚依然被人牢牢扣在手心。
当断则断,不退则进。
她双手撑地,挺身向后逼近,右肘尖朝其撞去,男人终于被迫松手格挡。
秦箫乘机抵着他的肩,猛地倾身弯腰,一个过肩摔把人掀翻。
顿时拼了一半的《罗纳河上的星夜》被砸散得七零八落,碾碎了星光河畔的浪漫之夜。
李月白顺着力道,侧滚翻了个身,单膝跪起扭了下脖子:“哇,秦队长的腰力真好……”
秦箫起身就是一个侧踹。
李月白反应极快地躲开,边退边说:“等一下,我可不是来打架的……”
话还没说完,秦箫一个鱼跃扑过来,他下意识接住,紧接着就被惯性冲势压倒在身后的沙发上。
这个姿势真是诱人,李月白闻着扑鼻的冷香,心神荡漾,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就听见“咔”的一声金属响,左手腕一凉,被什么东西拷住了。
极其短暂地一愣,他马上翻身而逃。
秦箫立刻从后面抡了他脑袋一拳,扭着他的左臂,将两只手全部拷上。
“秦队,别打头啊。”李月白缩着脖子,龇牙咧嘴,“你这一下差点把我打成智障。”
“少油嘴滑舌。”秦箫揪着他的后颈把人拽下沙发,使其跪在地上,她重新打开客厅的灯。
房间突然大亮,一切都无所遁形。男人穿着西装黑裤,白衬衫细领带,看上去像是刚从什么重要场合出来,外面却套了一件不搭调的风衣,刘海也随意地垂着。
简单打量了一番,秦箫开始搜身,刚触及身体,男人腰间肌肉一绷,很快又放松下来。
秦箫从他腰后抽出一把枪,裤管里拔出一把刀,李月白低着头不吭声,老老实实任她搜刮。
抽开弹匣,里面没有子弹,秦箫把枪扔在一边,继续摸他的上衣内袋,把里面的东西一把全拿出来。
几张银行卡、一部电话记录为空的手机,还有一条很细的金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