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家属们听说不少这位东方船长的传奇事迹,带领船员突破风暴在岛上安居乐业,还制造出厉害武器,轻松打败凶恶海岛。
最重要的是,他身边有头驯服的巨大猛兽,只听船长命令。
这些人很是忐忑,未见着人已感到畏惧,害怕船长不接受年老和瘦弱的人。
人群里有几个妇女尤为不安,在船上时,就有船员不满地表示,不应该把女人携带上船,否则会给航行带来不幸。
虽然回来一路风平浪静,但她们依然担心受到船长的责怪。
顾锦棠支着下巴听完,对于家属们提心吊胆的一些问题,他连问都没问一句,沉着得几乎和他稚嫩清丽得外表不符。
“在岛上,只要你干活就有饭吃。既然是农民,那你们至少会种地吧?”他看着众人道。
衣衫褴褛的家属们连连点头,仿佛看到留下来的希望。
“你们都会做些什么?”把男女分开登记名字和家庭关系后,顾锦棠先好奇地询问女人们。
这些女人皮肤是太阳烤炙的蜜褐色,手掌粗糙,看得出曾是干粗活的,被这么一问,起先没有人敢回答,认为平常做的活并不能算拿得出手的的擅长技能。
顾锦棠再次笑着说会种植也算时,她们才一个接一个开口。
有的擅长种卷心菜,有的会缝补、下厨、搓线、编织,还有一个羞怯地表示会一点绘画。
虽然她极力表示只会一点点,还是观察打工的贵族老爷家桌布上的图案,顾锦棠还是很高兴地把她安排到布匹染色印花的岗位。
岛上水手们干粗活还行,审美非常粗犷原始,稍微精致点的活儿就做不了。比如编草席,永远都是一种最简单的花纹,有的人手粗,编的草席一睡就散。
作坊生产的陶罐永远都是那几个形状,只是技术越发熟练,要他们绘制点装饰,想都别想。
更别说拿绣花针做衣服、缝被子,这群大老粗没一个人学过裁缝。如今船员带来女性家属,岛上的生活水平可见又能提高,顾锦棠心里松了口气。
没有染过布、学过的图案少不要紧,华夏很早流传着植物染、拓敲染的方法,只要她们感兴趣,有大把的时间去尝试。
等新居民介绍完自己,顾锦棠马上按照他们的特长和岛上需求,安排好各人的工作,明天会由小队长带领他们去上班。
分配完毕,各回各家。
女人们拉着孩子朝着船长离开的背影双手合十,有工作的感觉,让初来乍到的她们感觉安心一些。
当天晚上,新居民吃到他们有生以来最美味的一餐。
第一次贸易的结束非常愉快,为岛上补充许多物资,而且妇女们的到来为小岛带来许多改变。
顾锦棠心心念念的「拓敲染」很快被做出来,这是一种将花草叶片采来,通过小锤子敲打拓染,把植物的形状和颜色拓印到布面上的染色技术,成品非常漂亮。
美丽的花朵和叶片落到白色布匹上,颜色鲜活,带着大自然浑然天成的美,令全岛的居民爱不释手。
不管是用来做桌布、餐巾,或者别的用途,都令颜色花样匮乏的岛上居民感到新鲜极了。
借由这些花布,新来的家属和土著人关系一下子拉近不少。大家在冬天来临之前,穿上缝上棉花的厚衣服。
顾锦棠依靠船长的威严,也可能是妇女们的偏爱,率先得到一床大棉被,还有必备的床上四件套,羡煞旁人。
只有周奚舟不满意。
天气转冷后,有了棉被,顾锦棠就不用蜷在他毛皮下取暖了。
被「抛弃」的当晚,思考两秒,他掀开顾锦棠的被窝钻进去,美其名曰「这床有我一半」。
顾锦棠心想,要睡就睡呗,都是男的有什么,半夜毫无心理负担地滚到同枕人怀里。
倒是周奚舟,在黑暗里睁眼半宿,被对方当抱枕搂着一动不敢动。
……
“船到了!船到了!”鹦鹉稚嫩的小嗓子叫喊着。
从冬季到春耕期间,青龙号又出海贸易过几次,次次满载而归。
坐拥一座海岛,资源丰富程度难以想象。葡萄酒不够,顾锦棠很快想到新的办法。
他们圈出一片礁石海域,养殖牡蛎,运送新鲜牡蛎去买当然不划算,也不值钱,而是加工成蚝豉和耗油。
经过在水手餐厅试吃,居民们一致认为蚝油为菜肴增添鲜美风味,非常适合贸易。
牡蛎货物销售一空,青龙号再度回到港口,带来更多大陆上的器物,有些甚至是贵族才用得起的精美金器。
如今青龙号在圣奥敦港口大有名气,每当船只靠岸,便有许多大商人闻风而至,不用他们吆喝,货物很快就哄抢一空。
有人说这是一艘来自东方的船。
有人说他们出发自大洋的某个岛上,那座岛像上帝的乐园一般遍地是宝。
不管怎么说,随着青龙号的名头打出去,海上逐渐流行起一个传言:相传海上有座宝岛,非常富饶,如果有海盗能寻找到它,那就寻找到天堂。
一来二去,还真吸引来几次海盗抢劫。
“真是天真的年轻海盗,还以为拒绝食物就能表现出勇气。”胖了一圈的巴里站在围观群众里,以过来人的口吻叹了口气,“年轻人,听我一句劝,从现在开始好好干活吧。”
曾经关过他的囚笼里,如今又关上新的海盗,甚至还更挤了。
笼子里的年轻海盗不服输似的唾一口:“滚开!总有一天,我们海盗会抢光这里!”
“巴里,算了,他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残酷的现实了。”这时,一个年轻人过来叫走巴里,临走时向他露出怜悯的眼神。
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