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刷刷好几道目光向她看来,白乐觉察到江闻朝的手臂微微弯曲了一下,她只好硬着头皮露出在陆家练习得十分完美的招牌名媛笑容:“堂哥好。”
“很漂亮啊。”江锡夸赞了一句,他身边站着的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江锡很明显还想跟江闻朝说些什么,然而白乐感觉到手上传来一阵极强的拉力,江闻朝丝毫没有给人面子的意思,她也只好低着头跟着人往里走。
身后几道灼热的带着打量的视线几乎要灼穿她的脊梁骨。
这个圈子就这么点大,哪家的事儿都能传开,尤其是像陆家这样的new money,圈里人没个忌惮,就连杨清苑到底是怎么带着拖油瓶上位的故事白乐都听过好几个版本,她不知道江家那几个人是怎么想她的,反正只是走个过场做戏而已,江闻朝不搭理,她也没必要在这些堂亲面前当个乖巧的好媳妇。
今天她穿的高跟鞋不那么高,走起来还算平稳,也不算吃力。
从这里绕道后院有一道玻璃围墙,透过玻璃可以看到蔚蓝色的湖面,开阔的视野和平静的湖面给人一种大气而有气韵的感觉。江闻朝的母亲冯玉如就住在这道玻璃围墙后面的一间屋子里,二人走进房间,乔伊带上门,走到外面去。
“闻朝来了。”一个妇人的声音响起。
白乐没有听过这个声音,以为是江闻朝的母亲,正要走上前,却觉察到江闻朝顿了一下。
她也连忙停下步子,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见沙发上两着几个人。正对着的是一个披着纯白披肩的妇人,皮肤很白,气度优雅。她旁边坐着一个穿着晚礼服的年轻姑娘,伸出叉子,从果盘里挑了一个卖相比较好的车厘子,送进嘴里,抬起头先是笑了一下,也许是看到了白乐,笑容僵在脸上。
这个女孩白乐见过,正是那天在慈善晚宴上江闻朝的女伴任澜之。
白乐率先移开视线,什么都没有说,干脆低着头当空气。
“魏姨。”江闻朝礼貌叫了一声,似乎是往旁边看了几眼,见没有人,转身打算走。
“澜之,人也不叫了,真是。”魏琼嗔怪似的看了一眼任澜之,“小姑娘长大了,就是学会害羞了。”
任澜之这才反应过来,收回视线,软软喊了一声的“闻朝”。
“嗯。”江闻朝点了点头,“我妈呢?”
“噢,伯母说困,应该现在还在休息。”任澜之一面说,一面还是不由自主地看向白乐,“这个姑娘好眼熟啊,是不是——”
白乐的手轻轻在江闻朝的臂弯里掐了一下。
“我女朋友,带来给我妈见见。”江闻朝说得云淡风轻,也许是觉得没有必要再待下去,直接往楼上走。
白乐也干脆硬着头皮跟着他上楼,身后传来轻微的动静,应该是人站起来了,但没跟上来。
这幢小楼修建得非常精致,木质镂空的纹理和墙上的壁画相得益彰,到了南边最里面一间屋子,门没有关,江闻朝站在门口,只是往里面看了一眼,冯玉如正躺在窗边的摇椅上,桌子上摆着没吃完的松饼,见人没有醒,便没有进去。
白乐全程低着头,不敢乱看,手心都快出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