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海宁收拾完,已是夜里十一点半左右。
阮棠困得睁不开眼,见他从洗手间里出来,跟他说:“这个点你回家方便么,我给你叫个车?”
此时通着学校的那个小门肯定锁了,即便没锁他也不好从校门走,但好在家属楼的正门没有设门卫,江海宁可以从那里离开。
男生听出阮棠不打算留他一宿的意思,抿着唇说:“不用了,我家离这很近。”
“嗯,那你到家跟我回个消息。”
“好。”
从沙发上起身,阮棠走到玄关处,做贼似的趴在猫眼上看着外面。
其实这个点肯定没人出来,住对面的是个一家叁口,据她平时的了解,应是个作息早睡早起的一家人。
正要回头跟男生说话,他却从后面环抱着自己,像只狗狗一样拿头蹭她的脖颈处:“都不象征性地留一留我……好无情。”
“哎~”阮棠侧头躲,一脸嫌弃,“头发好湿…”
江海宁立马站直身体,期期艾艾地问她:“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呀?”
“你觉得呢?”她反问。
“那当然是恋人!”
“嗯。”少女眼神闪烁了一下,转过身来温柔地理了理他的衣领,“但是,暂时要保密,你懂吧?”
“嗯嗯!”男生高兴地亲了亲她的额头,“我知道我知道,毕业前保持地下情嘛。”
“好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用手遮嘴打了个哈欠,阮棠催促:“快回去吧,出了大门记得把门给带上。”
“那…晚安。”
“晚安。”
江海宁轻手轻脚出门,尽量悄无声息地下楼,直到彻底离开家属楼,身体才放松下来。
外面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昏暗的路灯照着。
临近十一,昼夜温差大,江海宁只穿了个短袖长裤,头发还潮乎乎的,这会儿小风一吹冷得他一个哆嗦。好在心里高兴,靠着一身喜气走到家门口,掏出钥匙开门,却发现大门从里面反锁上了。
好心情瞬间减半,拿出手机想给老爸打电话,突然想起来今早他去外地了。
“草。”江海宁低声咒骂:“老妖婆又整我。”
他生母早逝,老爸再娶,继母说不上恶毒,却也不是什么好人,对江海宁这个继子向来是面甜心苦。小时候经常受委屈还不能说,因为非但没人信,反而还让街坊邻居觉得他继母不容易,对他这么好还养不熟。
长大后江海宁也学聪明了,在有外人的时候会陪继母一起演戏,顺便从继母那里捞点钱,反正她爱面子一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