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民自戕惹怒了矮胖二人组。
他们像是无法接受他死得如此有气节,矮侏儒气得在原地直跺脚。他的身后也冒出了一团黑气,那黑气凝结成一簇黑色的荆棘丛,看起来十分阴森可怖。
他气急败坏地指着满脸血迹的小丁,开出了新的条件:“你们谁把这个小子杀了,谁就能活着。要是扯下他的舌头,挖出他的眼睛,就可以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还有数不尽的女人可以玩。”
可或许是因为曾民死得过于志气,抵挡了刚刚弥漫在护卫队心里的犹豫和害怕。
这次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出来,他们个个神色凄惶,看着曾民的身影红了眼眶。
求生是人的本能。
只要可以活着,谁又会真的去死?
可总有些东西,超脱生死之外。
那是一种选择,是某个民族每到危难的时候,绝大部分人会做出的选择。
他们或坐在地上,或靠在墙边,不约而同往小区里看去,又不约而同地两两对视。
末日前国家日益昌盛,绝大部分人都受过高等教育。种花实行的高考制度,和某些国家愚民的快乐教育不一样。
他们的眼见,远高于没有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哪怕并不是都有天赋,能看懂每件事背后的底层逻辑。可是总还会根据世界局势分析出个大概。
末世以前,全球面临最大的问题,便是男女数量悬殊。
不知道是因为病毒导致了人类的基因变异,还是进化本身便伴随着其他的风险。总之,近20年来,全球出生的女孩数量极少。
少到什么程度呢?
背负人类社会人口生产这个重要工作的女性,总人口数仅有男性的四分之一。而科技虽然在这20年里突飞猛进。可人造子宫却始终无法达到预期的效果。
经由人造子宫生育出来的孩子,天生少一条染色体。而极少数健康的,无一都活不过两岁,早早夭折了。
全球人口负增长,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人类都要灭绝了,死亡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女人,孩子,老人。
在体力上他们是弱势群体,向来是受保护的对象。虽然社会不一样了,现在奉行的是男女平权。
可真正意义上的男女平权一直没有到来。
社会早已定型,掌握权柄的男性,几千年来占据着主导地位,又岂是能那么痛快让渡自己的权力?
而并没有从所谓“男女平权”中获得真正的平等的女性,用出生率回馈了这种表面的“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