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耳边嗡嗡不停的发动机声音突然熄灭,浓密的寂静迅速涌来,将她包裹住,空气中只剩下蝉鸣。
“林阙。”
“林桃言。”
她被两声喊住,缓缓停下脚步。
身后传来下车关门声。
岱玉庭一字一句的,两个名字就几乎能将他击溃,他冷笑,掩饰住怒不可遏的失态感,“你是真有本事。”
名字都是假的,这个小骗子,地址是假的,要换工作也是假的,是个从头到尾彻彻底底的骗子,还天生会装可怜样。
林阙缓缓转过身,看着几米外的男人,他身形挺拔修长,在夏夜里驻足,像海洋正中心的黑灰灯塔,带来恍惚亮光,还有无尽远离地面的恐惧感。
“跟你没关系,”她移开眼睛,感觉自己酒意上涌没法思考,但又强行给自己壮胆般回视,“你想干什么?”
“我挺好奇的,”岱玉庭觉着眼前这人跟自己天生犯冲一样,两句话就能让他憋闷不以,刻薄劲一下子涌上来,“同样都是跟着上司,一样的手段,凭什么他就行?”
为什么我不行?
为什么你非要搞成我要弄死你的样子。
林阙被他问的诧异不已,她觉着岱玉庭是不是疯了,他那股子上流社会劲儿一向像尊神像一样罩在他头顶上,好像稍微做点什么出格的就能劈头盖脸的砸下来,更从不会问出这种话。
她有点害怕,转身想直接跑,结果余光看见自己家那层窗户旁边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林阙愣了下,就在这一愣神的片刻,她的胳膊被人攥住,瞬间整个人被逼着后退,来人忍耐已久气势汹汹,毫不避讳的一字字质问她。
“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跟楼上那个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