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觉得自己对裴清术好像有一种认知错误,觉得他这种衣不染尘的人,就该不食人间烟火。
更别提这种充斥**的声色犬马。
她嗓子都哑了,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很累吗?”关怀的神情,温柔又怜惜,哪里还有刚才挺腰时的半分劲韧。
看来再温柔的男人也摆脱不了的定律,床上床下两个样。
林琅摇头,只想好好睡一觉,窝在他怀里,鼻息渐稳。
怀中人小猫一样,柔软的头发在他胸口轻蹭。
他低声笑笑,指尖勾起来一缕,低下头去闻。
“原来小琅舒服的时候会发抖,抖得那么厉害,我按都按不住。”
林琅听见他的声音,哪怕已经很累了,但还是从他怀中抬头。
对上他那一双浮着温柔笑意的眼,她突然有一种错觉,自己即将在这片温柔海域溺亡。
她的声音沙哑,说话有些费劲:“那种东西,你怎么还随身带着?”
听见她的话,裴清术看了眼垃圾桶里那些,沾了乳白色液体的橡胶制品。
他轻笑:“总觉得会用得上,所以路过便利店的时候随手拿了一盒。”
林琅不得不怀疑,这人今天留宿在家,也在他的计划之内。
但刚生起的念头立马被她打断。
觉得自己太过小人之心了,裴清术这样的人,就不该和心机一字挂上钩。
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中途没被惊醒,连噩梦都没做过,那种感觉就像是闭上眼睛再睁开,然后一夜过去。
身侧床榻早就空了,她用手摸了摸,没有温度。
想来他应该起床很久。
林琅磨磨蹭蹭从床上起身,身上被子滑落,她低头看见自己的胸口。
分不清是咬痕还是指痕,雪白上混了一层红,**而旖旎,多看一眼都让人脸热。
哪怕房间内只有她一个人,她还是捂着胸口下床,衣柜就在一旁,她拉开之后在里面翻找出一条宽松睡裙,然后换上。
阳台上,洗衣机正在运作,里面清洗着昨天被打湿弄脏的床单。
裴清术在厨房做早餐,煎蛋的香味满屋子都是。
林琅走过去,见他腰上系着围裙,里面是件深色衬衣和西裤。
瞧着多清贵的一个人,此刻竟然为她洗手做羹汤。
连做个饭都儒雅。
她靠着门框,安静看着,也不打扰他。
直到火关了,老式抽油烟机发出的巨大噪音也消失,他才注意到她。
视线落在她身下,并无狎昵,只剩关心:“会不会不舒服?”
林琅微微睁大了眼,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直白。
“什么不舒服?”她装听不懂。
“昨天晚上你睡着后,我看了一眼,有点肿。”他垂下眼,眼底沾染自责,“以后我轻一点。”
林琅深深呼一口气,希望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于是她故作镇定走进去:“做的什么?”
“牛油果三明治,还有香蕉吐司卷。早餐吃清淡点。”
他将食物摆盘端出,林琅说:“你居然还会做饭。”
他给她倒了杯温水:“很奇怪吗?”
“也不是。”她单手撑着下巴,突然开始好奇,“你有不会的东西吗?”
“有啊,很多。”他将三明治切开,煎蛋单独摆盘,上面洒了些黑胡椒,然后放在林琅手边。
“具体呢?”
他看着她笑:“不会造火箭,算吗?”
林琅塌下肩来,觉得他这这人越深入了解,反而有种接地气的亲和。
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觉得他有点像普渡众生的功德佛下凡历劫造福世人。
听完她的话,裴清术看着她,眉眼似春日斜阳,带着恰合时宜的温度。
“看来我比较自私,没那么多心思去造福世人。”
放下咬了一口的三明治,她停下来。
裴清术极轻的一声笑:“就算真是普渡众生来了,我也只想渡你一个。”
可不嘛,昨儿个晚上刚渡过。
渡了整整一夜。还说什么如果她不愿意,可以随时喊停。
她嗓子都喊哑了,他只是用他的指尖去描绘她的脊骨:“再等一会,马上就好。”
这动作和平时爱抚小猫小狗没什么区别。
说的是马上,最后一整盒都用完了。
他将东西摘了,准备再去拿了戴上的时候,只摸到一个空掉的盒子。
他神情无奈,说看来只能下次了。
林琅却像是找到救命稻草,含着最后一口气,说以后再也不信他的话。
他听见她这近乎赌气的字眼,笑着将她捞回自己怀中:“是我不好,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
好像经过这么一夜,两个人的关系也有了细微改变。
林琅对他不再总有种不可亵玩的仰望。
而是心安理得的吃着他洗手为她做的羹汤。
带着年代感的老房子,说不清是因为多了一个人而变得热闹温馨。
还是因为,多出的那个人是裴清术。
林琅吃早餐的时候,他起身打量了一下整个屋子,一会推推门,一会打开柜子。
“还是太旧了,很多东西都得换。昨天这门响了一晚上,关不拢。”
林琅抬眸,手上还拿着筷子:“要拆掉吗?”
知道她想尽量将屋子保持原样,裴清术说:“我找人过来,看能不能修好。”
“今天吗?”林琅带了难色,“今天我满课。”
到时候维修师傅过来家里也没人。
裴清术让她专心上课,其余的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