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的,太晚了。”
晚到,他已经没办法像从前那样不顾一切的爱她。
他做不到不去管林琅,也做不到抛下她。
她已经成了自己一个应该去承担的责任。
她早就把她的一切全部告诉他了,缺乏安全感的稚鸟,对周围人都带着警惕和恐惧。
却甘愿将那些丑陋的伤疤都摊开给他看。
像是在用这种笨拙的方式告诉他:你看,我很爱你,我对你永远不会有隐瞒。
林琅被抛弃过太多次,那些创伤让她的灵魂脆弱到岌岌可危,只差最后一根稻草就足以压死她。
所以,知道这一切的徐初阳没办法去做最后一根稻草。
蒋杳笑着,摇了摇头。
她说没关系。
徐初阳从小就是个有责任心的好孩子,她是知道的。
只是。
她走过去,动作温柔,替他擦掉眼泪。
“徐初阳啊,你怎么还是一点都没变。”
“小爱哭鬼。”
-
徐初阳今天又是带着一身酒气醉醺醺回来的。
林琅煮完醒酒汤哄着他喝完,又费力将他扶回床上。一晚上给周橙静打了无数个电话。
为什么他的头还疼。
什么东西醒酒快。
他吐了好几次,我要不要送他去医院?
听见她语气里六神无主的焦急,周橙静叹气:“我最近是在画医学相关的漫画,但不代表我是医学生。只是醉酒后的呕吐而已,很正常,睡一觉就好了。”
林琅蹲在床边,用手去摸他的脸。
眼泪密密匝匝的落下,心脏比发病的时候还要疼。
她声音哽咽,仿佛恨不得替他去承受那些难过一般:“可是他很难受。”
周橙静认命了,起床穿衣服,嘴上骂骂咧咧:“这个世界上能让你心疼成这样的,恐怕也只有姓徐的祖宗的。”
林琅没反驳她的话。
她的感情其实不算浓烈。
相反,她骨子里就透着一股淡漠。
对谁都是。
唯独徐初阳是个例外。
周橙静打了车过来,还在路上。
林琅刚拖完地,正准备再去给徐初阳倒杯温水。
手腕却在离开前被握住。
他的手指紧紧攥着她的手腕,那样紧,紧到她甚至开始感到疼痛。
“不要走。”
他虚弱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传出,带着卑微祈求的语气。
不等林琅开口,说出那句:好,我不走。
他口中带着哭腔一同念出的名字,让她动弹不得。
“蒋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