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岛屿之上,除了几百名的黑甲侍卫,还有陈义那波水匪跟其家眷,剩余都是裴危玄陆陆续续收的一些梁山好汉,或是一些走投无路人,另外还有几千个私兵。
这些私兵都是裴危玄同霍江招募。
买琉璃的银钱,全都是为了招募这些私兵。
不过,裴危玄也从未在这些私兵面前露过真面目,一直乔装打扮,他此刻面容也不过是个普通男子的模样。
这些私兵也一直由着他亲自教导,教他们打仗的一些阵法还有武艺。
这岛屿之上,眼下也是生机勃勃,到处都是人,粮仓里头也堆的满满。
这会儿裴危玄正在操练这些私兵,让他们十人十人过来同自己纠缠打斗。
霍叶刚从外头回岛屿,见到裴危玄还在操场上操练私兵,就在旁边等了会儿,等殿下把所有人都打倒在地,他才走了过去,裴危玄瞧见他,让士兵们原地歇息,他过来见霍叶,两人行至旁边无人时,裴危玄才问道:“如何?”
他派了霍叶还有另外十几人去京城打探消息。
如今因为赋税突然的增加,到处都有些乱了起来,所以他让人去京城打探消息,想知晓京城里头的一些动向。
霍叶把进来京城里头发生的事情跟裴危玄说了说,最后又把戚太傅女儿的事情同裴危玄说了说,最后才道:“因着戚娘子的事情,戚太傅对朝廷失望透顶,已经告老还乡,而且他老人家前些日子解救一波去衙门里头闹的百姓,如今他老人家也在寻你,看样子应该也是不满伏太后跟盛元帝,殿下,可要去见戚太傅一面?”
裴危玄暗声道:“可知戚太傅此刻在何处?我去见他老人家一面。”
他清楚太傅大人的为人,太傅一生守正不阿,以前大兄在世时,太傅也从未偏袒过任何一位皇子,站任何一位皇子,对所有皇子都是一视同仁,只同父皇谈朝政,绝无二心,不管是哪位皇子最后能立太子,他都会尽心尽力去辅佐。
而且太傅有不少学生,这些学生遍布京城还有其他州城的官场上,要是有了戚太傅,的确可以帮很多忙。
霍叶道:“知晓,殿下可要亲自去?”
裴危玄点点头,“我亲自去一趟吧。”
不过去见戚太傅之前,裴危玄回了许记一趟。
他是快马加鞭赶回去的,回到许记的宅子,已经入了夜,玉娘已经歇下,这会儿已经入了冬,天气寒凉,不过府里有几个小丫鬟守着,知晓他回来,帮着烧了热水,抬水去净房,他没有让小丫鬟们伺候,小丫鬟们也都知晓他的习性,不喜旁人近身,把水抬进去后就退下了。
裴危玄洗漱过后,在玉娘门前站了会儿,最后还是没进去,玉娘虽愿意同他在一起,但两人并未真的成亲,没有玉娘的首肯,半夜闯进玉娘房间,怕唐突了她,所以在玉娘门前站了会儿,他就回了房间。
许沁玉是翌日晨起才知道四哥昨儿夜里回来。
她先喊了小丫鬟端水进来,小丫鬟端了热水进屋,还笑眯眯跟她说,“娘子,姑爷昨儿夜里回来了。”
许沁玉惊喜道:“四哥回了?”
小丫鬟点点头,她才连忙洗了脸漱了口,出去见到四哥果然在庭院里面练剑,见到四哥,许沁玉提着裙角小跑到庭院里,笑问道:“四哥,你昨儿夜里就回了?怎得也不喊醒我。”
裴危玄温声道:“怕惊扰到玉娘歇息。”
许沁玉本想四哥回来不会惊扰她,她也挂念着她,但到底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只能转移了话题,“四哥,这都已经入了冬,今年还有没有活儿?”
裴危玄见她满目期待的模样,便有些不忍说出口。
许沁玉就知道了,四哥肯定还有活,她忍不住问:“那四哥能在家里留多久?四哥有几个月未回,饭庄那边多了不少新鲜吃食,四哥可以去尝尝。”
裴危玄过去抱住玉娘,俯身轻轻抵着她的眉心道:“只能在家里待上一日,明日就要启程。”
既然四哥只能在家里待一日,许沁玉今儿就没过去饭庄上工,打算陪四哥一日,朝食时简单吃了些,不过都是最近新出的朝食,土豆跟红薯做的。
现在许记的朝食还多了道杂粮煎饼,里面就加的有土豆丝,吃的人不少。
许沁玉也让四哥尝了尝,等到暮食时,自然是吃火锅。
这些东西可都是四哥的商队漂洋过海带回来的,如今也要给四哥尝尝正宗的火锅是什么味道。
两边都是红锅,不过一个番茄锅,一个麻辣锅。
裴危玄吃过后,也同玉娘道:“番茄锅底酸甜开胃,麻辣锅底麻辣鲜香,都很是美味,玉娘好手艺。”
以前的玉娘,也是厨子,只是不知道以前的玉娘是什么模样?
裴危玄即便早对真正的玉娘好奇,但也从未打算问过,只装作不知,只要玉娘能够一辈子留在他身边就好。
陪着玉娘吃过暮食,裴危玄就离开了,他快马加鞭两日后才赶到地方,见到了戚太傅。
无人知晓他们聊了什么,只知聊了整整一日,次日,裴危玄就带着戚太傅一家老小,还有那些百姓跟着裴危玄回去了,不过戚太傅并未跟裴危玄一起进岛,而是留在了岛外的一个小村子里头,那个村子距离岛屿有个几十里地的路程,帮着裴危玄处理一些其他事情。
戚芷清并未同父母回老家,而是跟着丈夫去了一个小镇上历练。
发生此事,戚芷清的夫君也未留在翰林院,而是跟皇上请求,去了其他小的县城历练,皇上也允了,等戚太傅离开时,他也带着妻子离开京城,这辈子,他都不打算再带妻子回去京城,哪怕他的仕途之路到此为止。
这个冬日,不少地方还是出现了大大小小许多乱子。
天太冷,没有足够的粮食,看不到希望,百姓们没有盼头,自然就会有人领着他们反抗,找朝廷要粮,打砸县衙。
有些倒也聚集起来不少力量,有些刚举起反抗的锄头,就被镇压住,各地都有点了乱七八糟的事情。
朝廷里,大臣们得知此事,都知是因何缘由才引起的,百姓们吃不饱,自然就容易生乱,现在不少地方都有些乱起来,大臣们就劝盛元帝应当把赋税改回去,五成的赋税对普通百姓来说,太过艰难,粮食产量太少,即便想要收取五成税,也该等两样新的农作物大范围种植后,百姓们即便交上一半粮食也能勉强吃饱,到时候在加重赋税才成。
可太后跟盛元帝哪里愿意等这几年,国库空虚,国库里面没了银子,苦的只有她们,对二人来说,他们是这些百姓的天,是世间最尊贵的,这大盛朝所有的田地都是他们的,如果不过是多交些税,就要造反,太后跟盛元帝自然不愿,派了官兵去镇压那些百姓们,让官兵们直接把闹事的百姓斩杀,不少百姓都死在了官兵的镇压之下,越发乱了起来……
其实这些起义的小队伍,大多都是佃户。
佃户既要给地主租子,还要交这个赋税,剩余的那点粮食,一天喝一顿稀的都不太够。
这样强行镇压,反而让一些队伍越发的壮大起来,有一伙百姓甚至占据了一个县城,里头的首领应当有些本事,伏太后派了不少官兵都未把这伙人给镇压住,伏太后甚至想让官兵直接用火攻,但里头还有不少无辜的百姓,伏太后清楚要是用太狠辣的手段,只怕会引起百姓们更大的不满,一时之间,也只能这样僵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