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笑眯眯的说,“我又没为难你什么,也没让你偷配方,你这般害怕作甚,那些吃食的大概做法告诉我就成。”
孙氏实在害怕,最后结结巴巴把平日瞧见许沁玉做的几道朝食说了说。
她想着,既没告诉妇人具体做法,想来妇人也学不到什么。
妇人听过后就笑着跟她道谢,最后还塞给她五两银子,告诉她一个月后去找她,还把她住的位置告诉给孙氏。
最后威胁孙氏,孙氏要是一个月后不去找她找她的话,她就把闲话和配方的事儿告诉给许记的东家。
妇人说完,匆匆离开。
孙氏根本没想要这五两银子,她六神无主,最后带着五两银子回去。
等着平安食肆也做出奶黄包,江米肥肠和生滚鱼片粥她才越发后悔自责。
孙氏说到这里,已经泪流满面,她看着许沁玉,颤着嘴唇说,“东家,我真的没打算下毒,我今日来是想把那五两银子还给她的,我没想过害东家,害许记食府的。”
孙氏说着,从身上掏出个钱袋子,颤着手打开,里面的确是五两碎银。
她今日来,也的确是想把五两银子还给妇人。
但是进去后,妇人又是吓唬她,还说事已至此,不如帮她一把,事成之后,会给她五十两银子,她也是拒绝的。
最后妇人露了狠脸,说她愿不愿意都得做,已经上了贼船,就没有下来的道理,把泻药塞给她后,不由分说把人推了出来。
“东家,我知道错了,我不会下毒的。”
孙氏哭的眼泪糊了一脸。
成哥儿听完,一言难尽,最后忍不住说,“孙婶,你是不是傻的,第一次的时候你就该跟师父说实话,而不是瞒着师父,现在越闹越大,兜都兜不住了。”
许沁玉有点不知说甚,孙氏人高马大,偏偏性子怎么就这般。
还有,这不明显给孙氏下套子,一步步逼她上钩吗?
本来第一次谣言跟第二次配方都不算什么,孙氏也没说具体配方,是那平安食肆故意这样一步步勾着然后逼着孙氏做下这些。
的确也是孙氏自己糊涂。
功哥儿也忍不住挠头,最后问许沁玉,“四嫂,那现在怎么办?”
直接敲门去跟平安食肆对峙吗?
许沁玉想了想,告诉孙氏,“现在唯一的法子就去是报官,你作为人证去揭露平安食肆的恶行,但报官的话,孙婶你肯定也要挨板子,你可愿意?且此事过后,我不会再用你,到时候会付你一些遣散费。”
她不会彻底信孙氏的话。
在孙氏口中,她自己是无辜的,都是被那妇人逼迫的。
许沁玉并没有孙氏的视角,自然不清楚她说的都是真假,还是真假掺半。
而且不管是前面的造谣还是后面的给配方,孙氏都犯了大忌。
这样的人,她肯定不会再用。
孙氏犹犹豫豫,“帮着东家报官是应该的,可,可报官后,我,我岂不是要被外人嚼闲话,东家又不肯继续让我上工,我以后哪里还能找得到工。”
许沁玉淡声道:“孙婶,即便你不愿意报官,我也会去报官的,这是大事儿,平安食肆这种竞争手段恶毒也触犯律法,若不报官,岂不是放任平安食肆逍遥法外,以后遇见对家,她们就用这种恶意手段来竞争害人。而且就算不报官,这事儿我也不会善罢甘休,也不会继续在用你,事情照样会传开,孙婶倒不如主动认错,兴许还能在外头得个好名声。”
孙氏仿徨许久,最后同意下来。
天色已经黑了,但衙门随时都能去报官。
许沁玉来到衙门敲鼓。
很快衙门大门打开,县太爷带着衙役升堂。
许沁玉不认识县太爷,只知道县太爷姓杨,她已经知晓好友杨枝枝是县太爷家中的千金,但一直挺平常心对待的。
杨县令虽然日日都能吃到妻女从许记食府带回家的吃食,但他也同样不认识许沁玉。
一行人跪下说要报官,又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杨县令一听许记食府,再听眼前小娘子自称是许记食府的东家,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他经常听女儿提起许小娘子,倒的确很年轻,很难想出这么年轻的小娘子竟有一手如此出神入化的厨艺。
听完事情来龙去脉,杨县令立刻让衙役去捉拿平安食肆的掌柜和东家回。
衙役过去时,平安食肆的掌柜李氏还洋洋得意跟自家男人说,再不出几日,许记食府就该倒大霉了。
平安食肆是夫妻店,掌勺的是李氏的男人,不爱说话,就知道做吃食。
听闻这话,他男人忍不住问,“你,你又做了什么?孩他娘,咱们踏踏实实做生意做吃食就好,别坏了心眼,那个奶黄包,江米肥肠什么的,咱就别做了吧,毕竟是学许记的,再说我对做白案也不是很在行。”
李氏哼了声说,“我能做什么,我还不是一心为了咱们食肆,那许记食府抢走咱家多少生意,她活该倒霉,就算是这些朝食,也是咱们自己琢磨出来的,凭甚许记能做,咱们就不行。”
她并没有告诉自家男人自己在外做了什么事情,她知男人憨,不会让她做这种事情的。
而李氏不认字,对律法更加不懂,她以为只是下个泻药又没什么,谁还有没吃坏过肚子的时候。
两人正打算歇下,外面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
李氏心里一惊,也没多想,以为是谁来找他们,还在心底骂道,哪个杀千刀的敲门敲这么大声,把她门给砸坏了。
等出去开了院门,门刚打开,她就被人抓着手臂扭到后背制住了。
李氏惊叫一声,“你们干什么,当家的,当家的,有强盗来抢咱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