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祁烬回头,像看到救星一般,抓住了南珩的手:“南师弟,你可算来了!”
“你快帮我看看师尊,他这是怎么了?!”祁烬的手很凉,还在发着抖,一副吓破胆的样子。
南珩拂开他,上前一步,想要抢过殷旧手里的斧子。
却不想,殷旧猛地抬头,一双赤红的眼睛,脸上是疯狂冷冽的神情,和平常温柔和善的他判若两人。
南珩迅速撤了手,后退开去。
不怪祁烬害怕,殷旧这副样子,随时都可能抬手给人一斧子。
他深吸了口气,在殷旧面前缓缓摊开掌心,那朵双生花便赫然绽开在他掌心里。
雪白的,毛茸茸的,闪着柔和的荧光,中间一点丹红,鲜艳刺目。
但殷旧目不斜视,手里的斧子机械的扬起,落下,咔嚓一声,又一棵树应声而倒。
“她让我带话给你,”南珩道,“她说,樱桃果很甜,皖娘走了,这回是真的走了。如果还能有来生,那也……不要和她再见了。”
蓦地,殷旧的扬起的斧子停在了半空。
他微微张大了眼睛,望着南珩掌心那朵白绒绒的小花。
他扔了手中斧子,用颤抖的手,小心的,几乎是珍而重之的,轻轻去触碰这朵小花。
而就在他的指尖触到花绒的那一瞬间,花朵便汇成了一簇白色的光团,自他的指尖划过,而后扎进他的胸口,消失不见了。
殷旧蓦地怔住,手指捂住心脏的位置。
那里,是暖热的。
皖娘,那小兔子,将自己妖丹里仅存的所有妖力,都倾注进了这朵小花里。
两朵共生花融合,瞬间将妖力合并,在殷旧的心腔里茵茵流转。
南珩看着他呆怔的神情,叹了口气:“话我带到了,二长老……保重身体。”
他说完,转身离开。
殷旧一双混沌的眼睛逐渐清亮,他死死盯着南珩离开的背影,低声自语着:“我原以为,保住她性命便是对她好,便是护她。可是我忘了……对一个人最大的折磨和伤害,不是死亡,而是等待和无望。”
掌心霍然握紧,指甲狠狠掐进掌心里,他能感觉到皖娘的妖力在自己的心腔里流转,可是,那里却依旧是空的。
“对不起,皖娘……终究是我,负了你。”
南珩自后山小路行来,路过殷旧原本漆黑一片的药庐却发现里面,隐约有一丝微弱的光亮。
他犹豫片刻,还是提步走了过去。
药庐的门虚掩着,南珩轻缓的推门,才迈进一步,赫然响起一个警惕的声音。
“谁?!”
这声音机敏,透着一丝凌厉。
南珩跨步进去,就看见瘫坐在地上的苏叶,正目光阴鸷的盯着他。
--